虎子还是梁景珩,她选择保虎子。
梁景珩:“严大人不是贪财么,梁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谭家给百两,我梁家出千两,小爷我就不信干不过谭然!”
余颜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直往他碗里夹菜,有时候也有银子解决不了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饭菜的香味,此时,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作响,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响亮。
她只好干笑两声掩饰尴尬。
梁景珩:“还没吃饭?”
半夏和余颜汐一样,打心里瞧不上这些个纨绔子弟,又不忍心看着余颜汐天天为了梁景珩的事情奔波劳累,一时间全都说了出来,“从梁少爷被抓进牢狱开始,姑娘她忙前忙后,晚饭都没顾上吃。”
被梁景珩盯着看了半晌,余颜汐有些不自在。
她避开他的视线,一字一句郑重道:“我说过,我会护着你,只要是你没做过的事情,谁也别想屈打成招!”
“整个临州城,我罩着你!”
三两下碗里的饭菜见底了,梁景珩胡乱擦擦嘴,收拾好食盒交到余颜汐手上,推着她往外面走。
“我吃好了,你赶紧回去,该吃吃该睡睡,别担心,我没事。”
余颜汐没有久留,她走后不久,狱卒迟迟不见梁景珩出来,去牢里一看,他竟然盘腿坐着,一动不动。
“梁少爷,那个……”狱卒有些难以启口,欲言又止。
“拿去。”梁景珩扯下钱袋抛过去,“别来烦小爷。”
“好嘞,梁少爷门没锁,您想什么时候出来都可以。”狱卒有眼力见,察觉到梁景珩心情不好,赶紧拿了钱走人。
一个时辰前,梁景珩在牢里待着实属无聊,便同狱卒打赌。
赌晚上谁来给他送饭菜。
梁景珩赌母亲郭熙来,而几个狱卒赌余颜汐来。
又再赌,将他关进牢里,来送饭的人是发怒,还是平静。
梁景珩明白母亲的脾气,才不会因为这件小事动怒,想也没想押的来人平静。
谁知来的人竟是余颜汐,她怒了,她看到后怒了。
一时间,梁景珩心情复杂。
“整个临州城,我护着你。”
余颜汐这句话,让他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那颗沉寂很久的心,一下子悸动起来。
梁景珩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羊脂玉佩,思绪飘到很远。
以前也有个人同他说过类似的话,而他却来不及问她的名字,她便匆匆离去。
===
当晚回到侯府,余颜汐去了前厅,将明日的计划告诉梁钊和郭熙。
如果能成,或许明日梁景珩就能出狱。
待余颜汐说完计划,郭熙非但不高兴,反而有些不情不愿,“我还打算让他在牢里多待几日,好挫挫他的锐气。”
余颜汐:???
还有当娘的盼着儿子进大牢?
梁钊扶着郭熙的手,劝道:“颜汐既然这样说了,明日再去一趟谭家又何妨。”
“孩子,真是难为你了,今日为这事在外到处奔波,时候不早了,回去好生歇着。”郭熙拍拍余颜汐的手,“放心,珩儿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翌日一早,梁钊找来临州城有名望的大夫一同去了谭家。
谭家小厮前去通报,谭元伯知道安和侯来了,匆匆出来迎接,请人进前厅坐着。
梁钊摆摆手,站在院子里没有动,“昨日内人回来同我说了情况,这不今日我就带了李大夫过来,让李大夫来瞧瞧。李大夫的医术临州城谁人不知?”
谭元伯脸上挂着笑,委婉推脱,“劳侯爷挂心,只不过小儿看过大夫了,且方才才给他换过药。”
长辈之间谈话,余颜汐本不该插嘴,但救人心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礼节了,当即站了出来:“谭老爷,避免落人口舌,还是看一下得好。”
郭熙挽着余颜汐手臂,站出来给她撑腰,附和道:“颜汐说得对,且让李大夫再看看。”
话说到这个份上,谭元伯不再推脱,硬着头皮领人去了谭然房中。
和昨日一样,谭然浑身缠满白布棱躺在床上,听见有人来了,“咿呀呀呀”出声。
“伤如此重?”梁钊只听郭熙提了一嘴,但亲眼看到后还是有几分震惊。
谭元伯喟叹一声,从袖子里拿出帕子,老泪纵横,“谁说不是呢,我儿命苦啊,受这般折磨。”
“谭老爷不必担忧,小女昨日特意去庙里求了串佛珠,愿谭公子早日康复。”余颜汐从长袖里拿出一串佛珠,径直去了谭然床头挂好。
郭熙同谭元伯说道:“还是颜汐想的周到,听闻开过光的佛珠很灵的。”
谭元伯没说什么,附和着点头,只是余光不住地往床头看去。
床边,余颜汐含眸浅笑,俯身在床头慢慢系绳子。
背对后面的人,她垂眸看着床上那人,冷冷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