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墨怕一旁的宋大人听到顾南玖的问题,连忙将顾南玖扒到了一边,小声嘱咐道:“等会跟你解释,现在别露馅了。”
顾南玖带着满心的疑惑又被扒了回来。
疑惑归疑惑,可当着旁人的面他万万是不会露馅的,更不会让一个陌生人平白无故的指着他的鼻子说“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顾南玖扭过头,冲着宋大人轻笑了一声,然后说:“我可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我与你们皇上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宋大人此前从没见过顾南玖,他原以为顾南玖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一定会很柔弱,然而人不可貌相,翩翩公子也很有攻击力。
可即使顾南玖的语气再认真、再严肃,宋大人还是从顾南玖的话里嗅出了一丝丝气息。
他问顾南玖:“所以公子认识皇上比钟公子还早吗?”
顾南玖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人,他眼睛斜了一下就瞄到了钟墨慌乱的手势。
“我们一起认识的。”
沈栖怕宋大人再问其他什么会露馅的问题,连忙接过顾南玖的话头,说:“我与顾公子钟大夫是一起认识的,但顾公子后来有事离开了一段时间,所以最后救我出来的就只剩下了钟墨一个人了。可归根结底,顾公子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总算将宋大人糊弄过去,他没再多问什么问题就爽快的离开了。
待宋大人走远后屋里的三个人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钟墨提议:“像宋大人这样想法的人肯定不止一个,我们还是尽快将谎话商量好吧。”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内钟墨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话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向顾南玖说了明白。
――
那群人跑掉以后山上过了几天的消停日子。
但也仅仅是几天而已。
几天以后那些人换了方法策略又重新回来了。
那群人他们连夜把吕爷爷种的菜都给破坏了。
这件事对山上的大家来说可大可小。
菜叶毁了但根还在事情就不算太糟糕,从这个角度讲不算一件大事。
可他们一向只吃自己种的菜,这一下子突然没了菜吃大家都很不习惯,又突然觉得这似乎是一件大事了。
菜被毁了最生气的人就是吕爷爷了。他也没想到那些人能把主意打到菜的身上,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发生了这种事,吕爷爷一时没法接受,听到消息后立刻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当吕爷爷再醒过来时身边只剩下小音在照顾了,府里安静的样子甚至让他觉得这座宅子上下就只剩下他与小音两个人了。
被小音从床上扶了起来,吕爷爷坐直了身子,说:“人都去哪了?”
小音支支吾吾的说:“去、去菜田了。”
吕爷爷心一紧,怕又发生了什么事,便赶紧问:“菜田怎么了?”
“被人将土翻了个遍。”
吕爷爷听完后两眼一黑又要晕,小音赶紧扶住了他,说:“爷爷不要这般脆弱,只是一块地而已,被翻了我们就再种。”
吕爷爷一口气卡在喉咙出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化作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被小音轻轻抚了抚背那咳嗽声才渐渐下去。
长安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菜地,突然庆幸吕爷爷没有亲眼来看了。
看着自己一直倾注心血的地被翻成这个样子想必吕爷爷一定会被气得不轻。
三叔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问长安:“你觉得他们究竟是想做什么?”
长安摇头,说:“我也说不准,但总觉得是在一步步打破我们平静的生活。”
三叔又说:“再有机会抓住他们一定要提高警惕,免得又让他们跑了。”
长安点了点头。
可那些人又哪有那么好抓呢,他们一连好几天都在折腾吕爷爷的菜地,长安却怎么也抓不到人。
正当他们都没头绪时丁伯从山下带上来了一个消息。
“皇城有人来报,说是大皇子最近蠢蠢欲动,大有无视皇上命令自己给自己恢复自由之身的势头。这些来给我们捣乱的人大概就是他派来的。”
说到这里,丁伯突然又想起了那次抓的人。他那时生病躺在床上,后来病好了也没来得及问,今日提到这件事了,便一起问了:“上次你们抓的那些人是从哪里逃走的?”
长安答:“我们把他们运去了布庄,所以他们是在布庄逃走的。”
丁伯一拍脑门大叫不好,十分着急的说:“他们是大皇子派来探我们虚实的,茶楼已经被发现了,如今就剩下布庄了。他们本来是怎样都查不到的,可你们却送上了门亲自带他们去了。”
三叔拧眉,问:“既然你已经查到了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长安轻轻的为丁伯辩解:“丁伯那时确实病了,没有及时告诉我们也正常。”
丁伯懊恼不已,最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怪我,我应该提醒你们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