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逾别别扭扭地应了一声,心想赵知其还真是会投其所好,居然知道关度弦喜欢养花。
但是把花给关度弦养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好吗,他们家那一阳台的花都是关度弦买回来的,但是这十来天里,言逾已经眼睁睁看着关度弦养死了七盆。
他前几天看得心疼,不情愿地接过了养花重任,但现在让关度弦自己去养吧!他还不乐意养呢。
正想着,那边关度弦又推门进来了。
不过这回他却直往言逾这边来,在他面前站定,隔了一会儿言逾没说话,他便道:“一天没见就生疏了吗?”
昨天言逾去了学校之后没回家,晚上在宿舍住的。
昨晚上言逾一个人睡,还差点没睡着,半夜也醒了好多次。
可言逾抬眼看着他,不提这个事,只说:“生疏个鬼,我不高兴着呢!”
然后他也不等关度弦问,倒豆子似的话就往外蹦:“我早上发现我听课听不懂,这又快要写毕业论文,本来就郁闷死了,结果一来还看见你和别人私会!”
关度弦蹙了蹙眉:“胡说什么。”
不说之前言逾做过的那个梦,就是今天见到赵知其,他潜意识里也觉得不喜欢,更别提赵知其之后说话还Yin阳怪气的。
言逾最后又瞪了关度弦一眼,控诉道:“而且你还凶我。”
还说什么‘必须’,就像是在命令他做事一样,言逾还真就听不得这些。
关度弦眉眼幽幽,坦白道:“不是凶你,但当时确实有点生气。”
言逾这就不理解了,一脸迷惑:“你生什么气?”
关度弦说:“他要约我,你就不能说不可以?”
同意就算了,还说得如此轻飘飘,像是满不在乎的模样。
言逾愣了一下,却还是嘴硬道:“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扯上我干什么,别人还说我管得宽呢。”
关度弦反问:“所以,你就完全不在乎我和谁一起吃饭?”
言逾听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关度弦,忽然间就明白过来,原来关度弦的点在这儿呢?
此前一直是关度弦在管他、在对他提要求,对此言逾乐在其中,当然有时候也会觉得关度弦管得紧啦,不过这也是因为关度弦在乎他,而且他有尚未解释清楚的前科,关度弦这样他也能够理解。
可是却没想过,关度弦原来也是需要回馈的吗?
想到这里,言逾的气这才一点一点消了下去,并且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有点过激。
念及此他有些紧张地问:“那我刚刚在赵知其面前表现得是不是不太体面?”
关度弦:“……”
他就关心这个?
言逾问完见关度弦脸色更臭了,这才意识到自己重点错,赶紧就又找补了一句:“那我就是因为在乎所以我才生气的嘛。”
关度弦垂眸点点头,却冷不丁来一句:“因为生气,所以就贸然答应了别人的邀约?”
要是关度弦不提这事儿言逾还差点儿忘了,这会儿回忆起来立时一脸忐忑,他走近一点,拉了下关度弦的袖子:“我当时答应的是谁啊?你听到了吗?”
关度弦冷静地吐露出两个字:“苏幕。”
言逾一听这个名字顿觉无力,刚想解释两句却又忽然意识到,不是他在质问关度弦吗?怎么现在情况又反过来了!
看他一脸不服,关度弦便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不辩解,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言逾碰触到关度弦的眼神制/裁,在那一瞬间也想了许多,比如关度弦曾经明确跟他提过赵知其,态度也极其坦荡;反观他自己,前男友白月光、给资源的小爱豆,一堆关系理不清呢……言逾想到这儿,不自觉地便蔫儿了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被关度弦道德压制了。
而只要他的事情一日解释不清楚,那么他就会一直被关度弦吃得死死的。
倒也不是说关度弦真的会强迫他做什么,只是他自己会理亏,这理一亏那么做很多事当然就无法理直气壮……
正在此时,关度弦忽然拉过他,探手捏了捏他的脸,本想强势地说‘不可以约在十号’,但话到嘴边,居然换了个说法:“十号不约别人,好不好?”
关度弦说话一向言简意赅,直接阐述目的,骤然跟他用这种商量的语气说话,言逾猛地还有点不习惯,一时之间什么都答应了:“好嘛好嘛,不去都行。”
但这话关度弦也就只是听听,先前若是没答应还好,这都一口应承了下来,断没有即刻反悔的道理,否则言逾的承诺也太轻了些。
与此同时言逾意识到一个问题,苏幕那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并且还拿到了他的电话号码的?
言逾觉得这事有猫腻儿,随即心念一动,他拿起手机,给他爸打了个电话。
他爸很快接起,开口第一句就是:“苏幕那边联系你了吗?这事儿你自己处理,别赖我身上啊。”
言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