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他存留的记忆里、他十九岁之前,他都没觉得自己有往这方面发展的迹象啊……除非每三天就换一个新墙头这种事要算进去的话。
但言逾还是挣扎着想,是误会吧?应该是误会吧?
可就在这时,他想谁来谁,这几天一直没丝毫消息的他爸妈居然在百忙之中抽空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陈蔓高高兴兴的声音就传了进来:“言言我跟你说,这边的蓝色冰川好漂亮!妈妈给你带点特产回来要不要!”
对比之下言逾的声音就显得极其没有活力了:“什么啊?”
“我和冰川的合照!”
“……”没想到这两年他妈的性格还是这样,虽然无语,但言逾还是积极捧场,“行啊,到时候我给你全打印出来贴咱家客厅。”
他妈笑得不行,过后又问:“阿弦呢?”
“啊?”言逾顿了一下,胡扯道,“他、他工作呢。”
“那行吧,那就不打扰他了。”陈蔓说完又叮嘱了一句,“你帮我谢谢他啊,这一趟旅程真的太完美了!”
言逾心念一动:“是他帮你们安排的吗?”
“对啊,你不知道吗?机票线路景点门票,全是他排的,哪像你啊一点都不靠谱。”
“好好,我知道了。”言逾赶紧应了,后面的也实在不敢再问,他怕越问越觉得自己不是人。
但是陈蔓估计就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他就算不问,陈蔓还非得主动提醒他。
陈蔓说:“对了言言,前天晚上我做了个不太好的梦,你最近注意点嗷,二十一岁正是不安宁的年纪。”
“那你为什么今天才提醒我?”
“我昨天醒来就忘了。”陈蔓说,“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了,过两天我们就回来了,挂了。”
“好,拜拜。”
挂断电话之后,言逾脑子一灵光,再结合陈蔓的话一想,顿时想起了一件重要又好像不太重要的事情来。
就是小的时候他爷爷nainai带他算过命,结果算出他命轻,说什么很难活过二十一岁,唯有成家之大喜可破。
他爷爷nainai当时就慌了,差点给他定了娃娃亲,好在他爸妈给拦了下来,可当时那算命先生说的好几件事,比如言逾八岁有木灾、十二岁水灾、十八岁之前友道缘薄……这些都一一应验。
眼看着言逾越长越大,他们还天天盼着言逾早恋,可言逾这边就是没动静,急得他nainai是天天哭。
言逾爸妈后来其实也有点慌了,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他们也不想为此去逼迫言逾,几方压力之下,两人默默地愁掉了一把头发。
言逾其实不太信这些,但中华玄学不可藐视,而且他也不愿意家人成天为他担忧,所以他以前有时候也想过,要是可以早日遇到合适的人然后结婚就好了,也算了了大家都一桩心事。
这件事放在之前单看起来是没什么,但现在,放在目前这整件事情当中的话,似乎就是非常关键的一环。
“你想什么呢?表情这么严肃?”廖以潇问。
“你先别说话。”
言逾摸着下巴,正在凭靠目前已知的信息去捋线条。
但是越捋他却越是心惊,因为他最后得出一条最丝滑的逻辑链就是——他遇到关度弦之后,俩人一见钟情迅速坠入情网,而那时候言逾刚好快要二十岁,二十岁一到虚岁就是二十一,所以面对他将要闪婚这件事他们家里人没有反对甚至乐见其成,当然肯定也是跟关度弦本人足够优秀有关。
但是!这里转折来了,言逾当时肯定是垂涎过关度弦的颜值,可估计还没有爱到想要结婚的地步,所以才会不把关度弦公开给身边认识的人、才会不告诉关度弦密码像是防备着他……
更何况他还那么年轻,又身在娱乐圈这个姹紫嫣红的地方,花花世界迷人眼,所以他渐渐地便开始不安分起来,甚至可能还付诸了实际行动,就像他那个帖子里面记录的那些事情一样。
不过关度弦可能还没有发现什么实际证据,不然这段婚姻估计撑不到现在。
但是两人毕竟身在同一屋檐下,说不定有时候他还会无端对关度弦显露出一些不良情绪,而关度弦当然也不是毫无脾气的人,大约只是在忍耐他,而至于为何忍耐,当然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关度弦比他爱得深。
这也是很明显的,不然关度弦怎么会义无反顾地跟他结婚、把他介绍给身边所有人认识、数着他们结婚的日子、对他温柔又谅解、对他家人也处处周到……关度弦明显比他认真得多。
可是爱得再深,单方面的努力总是会累,累月下来也难免生怨,而生怨就是生疏的前提。
照这样走下去,两人必然不会有好结局。
但正巧这个时候,他却失忆了。
基于以上背景,所以他才会在醒来的时候,总觉得和关度弦之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距离感,才会觉得关度弦对他既冷淡又在乎,想必那时关度弦的内心也在矛盾撕扯着,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