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弗拉奇冷汗淋漓。他缩在幽暗岩窟的一角,心脏跳个不停,作为被通缉了好几千金币的大盗贼,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如此紧张是什么时候这里位于无尽山脉内部,魔界的东部边境,尚未有人成功跨越的危险秘境,因为沉睡其中的大量远古遗迹,吸引着一批又一批想一夜暴富的冒险者来此飞蛾扑火。
弗弗拉奇承认自己也曾是那些蠢货中的一员,不过运气还好,虽然没有挖出什么魔神器,换来一辈子用不完的金币,或是干脆就此成为魔界上位者中的一员,但也没变成魔兽的粪便,而且,因为一些“小发现”,这里成了他躲避埋伏赏金猎人的不二之选,也是能逍遥到现在的最大理由。
现在这也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他稍稍喘过气来,不多停留,沿着洞xue往深处走。随着深入墙壁逐渐变化,越来越多人工修饰的痕迹,还蔓延着紫红色的纹路,仿佛呼吸一般在黑暗里一闪一灭,看起来格外诡异。
他一步不停地走到最深处,尽头是一面Jing金铸造的大门,在这距离地面不知几千米的深处,高和宽都不可计量,大得让人失去距离感。门上刻着一只硕大的魔兽头颅,不知种类,只觉得格外狰狞,魔兽嘴里咬着一颗紫红色的宝珠,周围蔓延的血管样纹路的根源都连在其上。大门上不见锁,但随着人的靠近宝珠的光辉逐渐增大。弗弗拉奇从怀里取出一枚同样颜色,但体积远小的多的宝珠,两者间隔空连起魔力的线,然后扩大为一人宽的光柱。他正要走进光柱,身后突然传来轰鸣,黑色的魔炎蚀穿山体从头顶落下,透着毁灭气息的火海中,一个纤美的身影飘然落下。弗弗拉奇顿时一窒。那是一位举世无双的绮丽少女,披着水银瀑布般的及膝长发,正逢二八年华的青稚面容上,五官Jing致得让一切大师工匠自惭,金色的眼眸却透着能让巨龙俯首的威压,脑袋两侧更有漆黑的螺纹尖角,直指天际宛若天生的皇冠。她左右护手上各铭刻有太阳和月亮的图案,底下则垫着长过手肘的是黑丝手套;身上是一件低胸露肩的短袍,黑底金纹,贴着小巧的ru房和纤细的腰肢,于tun部曲线的起始处披下雍容华美的后摆,有黄道圆环,周天星辰,一直垂至脚跟,前摆却只能堪堪盖住私密,配合只保护到膝盖的高跟长靴,惹人遐想的凝脂大腿几乎全部地展露在外,更甚至衣摆飘扬间,还能瞥见更上面的紧致小腹与毫无遮掩的人鱼线。只是一瞥,弗弗拉奇就觉得血脉贲张,下体硬得难受。但他呼吸一窒的理由并不只是因为少女的美好和诱惑。——还在于她要带来的毁灭。魔帝艾拉蒂雅,于十年前以绝对力量碾灭所有敌对者,登上王座,无可争议的魔界最高支配者。相比于美丽而惹人怜惜的外表,其冷酷无情的性格和作风更让每一个魔族颤栗。该死的,什么狗屁运气,不就揩个油吗,让我招惹上这种存在!少女轻轻着地,抬眼看见盗贼,不作二话,抬手就放出滔天的金色雷霆。弗弗拉奇连一丁点试探威力的兴趣都没有,慌慌张张地跳进身后的光柱,闭上眼睛,紧张地等待结果。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轰鸣,不用去看都想象得到雷光在这洞xue中肆虐的景象,但过了许久,预料中的痛苦都没传来,他小心地睁开眼,发现金色雷霆都被阻挡在光柱外,尽管一刻不停地无死角围攻着,尽管光柱也是摇摇欲坠,但毕竟坚持了下来,而自己已被送到Jing金大门上的宝石前。嘿,看起来你也没那么了不起嘛。让我进到里面去事情就不一样了。有本事再追进来啊?他回头看到银发少女脸上些许的错愕,得意地竖起中指勾了勾,再发了个挑衅的唇语。————放出第一片魔炎时,艾拉蒂雅就感觉到了这片区域的不凡。若是寻常的泥土和岩石,自己挥手间就该整座山脉一同蒸发,但现在却只能熔出一条通道。而到了下方的Jing金大门前就更是奇异了。就算没抱着打穿整个魔界的决心,自己也是相当程度上的没有留手了,完全没想到会被早已失去主人的死物拦下。虽然不算热衷政务,但艾拉蒂雅也没有巡查领地,开疆拓土的爱好,出现在这边境之地只是因为感觉到了陌生的神性气息。这是一件不能放过的事情。魔界土壤贫瘠,气候恶劣,但只论魔力质量确实无可挑剔,是窥探乃至夺取神域的好地方,什么时候诞生新的神明也不奇怪,而地底之下,也埋藏着不知多少沉睡至今的远古魔神。但这些对她而言都无所谓,神性的源头是什么都无所谓,如果是死了的,那就夺取,如果是活着的,那就击倒后再夺取。伟大魔帝的字典里没有交涉这个词。最后因为一些小小意外,所发现的就是这个大门,和后面沉睡着的遗迹了。那个贱民碰巧拿到了钥匙吗?难怪可以在自己面前传送逃走。也罢,既然帮忙带了场路,那我就稍微忘掉你的不敬,让你死个痛快吧……——然后在这时她看到了弗弗拉奇新的挑衅。很好,自寻死路。你会在深渊监牢里后悔自己的出生。艾拉蒂雅两手在身前拉开,掌中不再是花哨的魔焰和电光,而是致密的深渊魔力塑形成暗黄的长枪,枪身上缠有枯藤、落樱、以及黑鸦,尖上则放着残阳般的光芒,照射处连空间也在发生扭曲。她将这魔力的造物一把抓起,仰举,对着大门径直掷出。终咒·黄昏之枪。没有轰鸣,没有冲击,因为空气也在的魔力之中湮灭。扭曲的光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