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珺跨前一步,“请让我陪着皇上呀。”
钟傅璟:“好!”
转念一想,他又说:“那在耳房里,给你拉个屏风,多准备两个暖炉……”
云珺按着他的手:“别那么麻烦,去了御书房,我也不变回来了。”
钟傅璟愣住,“何、作何?”
云珺说:“小白兔也有爪子有手,可能是要请白茯帮忙拿个书,端个水,可不会妨碍我看书下棋!”
见皇上还那么不信的样子,云珺一脸得意,说当初他自己还偷偷去开过皇帝的抽屉。虽然可惜当时没能打开,但是现在他身边有白茯,肯定不会失败。再说让他爬个柜子,开个柜门,一点难度都没有。
钟傅璟听完,认真地点了点头,“不错,你当时还敢开朕的抽屉。”
“呃……”云珺心想,他得意忘形,怎么把当时他还没变回人形之前的事情,都告诉皇帝。
钟傅璟靠近他,低下头来,“胆子很大,敢计划去偷看朕的信件。”
云珺往后退一步,小心翼翼地说:“那个、那个……那个时候,我、我是心里着急。”
钟傅璟抬起手,一下子抱住了他。
钟傅璟哈哈一笑,“不愧是朕看上的人,当初还是小白兔,就敢这么做了,有胆识!朕很欣赏!”
云珺一头靠在钟傅璟的肩膀,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吓死了,他还以为皇上会生气呢。
钟傅璟道:“就按你说的做。”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在宫里的人,就看到皇帝身边的影卫,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去到御书房里。
而到了晚上,皇帝则会亲自抱着那只白兔回寝宫。
很多人都以为,到了御书房的小白兔,就会变回瑾仙人。然而能进到御书房内的钟柏穹,则知道小白兔根本没变回瑾仙人。
钟柏穹初次见到小白兔,着实一愣,还往后退了一步。
他看到小白兔趴在案桌上,两只爪子按着书页上,看完一页,就挠挠页脚,倒也被他翻过页来。
小白兔发现钟柏穹,抬起头,发出“唧唧”两声,抬着脖子,似乎是让他坐在自己的面前。
钟柏穹心里纳闷,瑾仙人变回小白兔,他要怎么跟自己下棋?!
可棋盘摆上桌,他就看到瑾仙人抬起身,坐在案桌上,两只爪子抱住棋子,往棋盘上一放。
这仙兔竟然真能下棋!
钟柏穹看得啧啧称奇,难怪他皇叔能一口一个仙兔,这就是仙兔啊!
钟柏穹扬起胜负欲,心想,就算是变成仙兔,他也不能小看了瑾仙人,必须提起十二万分的专注力。
然而,钟柏穹还是输了。
若是政事不忙,钟傅璟也会走进耳房来,挽着袖子和小白兔下了两盘,当然也下不过小白兔。
冬天并不那么难熬,云珺发现,在宫里的每一天,他都过得十分痛快。
到了十二月的一日下午,叔侄俩照旧大战小白兔,似乎一定要胜他一盘才可。
临近傍晚,皇上和小白兔下了最后一盘棋。
此时,窗外下雪了。
云珺没见过雪,他一看到斜窗外,皑皑白雪洋洋洒洒,顿时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他抱着棋子半天没下,听到皇上咳嗽,才回过神。
钟傅璟笑眯眯地看着他,说要下完棋才能出去看雪。
云珺自然心猿意马,下棋也下得有些急匆匆的。
这下倒是应了他当初教育钟柏穹的话,下棋认真仔细,否则就得满盘皆输。
一看自己输了半个子,小白兔立即丢下棋子,跳下案桌,就要从窗户跳出去看雪。
钟傅璟的手更快,一把捞住小白兔,抱紧怀里,挠了挠他的下巴,说:“为了看雪,都没心思跟朕下棋。”
小白兔“唧唧唧”喊了三声,抬起前爪趴在钟傅璟的肩膀上,鼻子在皇帝的脸颊蹭来蹭去,看起来亲密,却又像是在催促。
“好好,走吧。”钟傅璟抱着小白兔走出御书房。
而太子钟柏穹跟随其后,才走到百花园,就看到那小白兔已经跳下皇帝的怀抱,在草坪上撒欢奔跑,只要有硕大的雪花落下,他就飞扑过去,抬起爪子,要去抓那雪花。
但雪花又岂能被随便抓住,但小白兔玩得不亦乐乎,早已不管站在一旁的皇上和太子。
钟柏穹看了会儿,正想上前和他皇叔聊上两句,可他面前的钟傅璟,根本没看到身旁的侄子。
便瞧那皇上走到小白兔身边,弯腰捞起小白兔,凑在他耳边说里两句。
那本来在挣扎的小白兔,一下子乖巧起来,趴在他怀里不动。
而钟傅璟一脸微笑,抱着小白兔回寝宫去了。
钟柏穹站在原地,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左右看了看,也决定回宫去。
他路过御书房,看到书桌上摆着几分奏折,竟扬起一股冲动,想替皇叔批阅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