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他像是在狩猎时一样,和皇帝躺在一张床上,却是分睡两头。
反正皇上的床,云珺不是没睡过,而且又宽敞又柔软,他睡姿还好,不会影响到皇上。
如今靠在皇帝的怀里,还是头一遭。
云珺本来睡得模模糊糊,猛然意识到这件事,倏地清醒过来。
他抬起头,长发乱哄哄地和钟傅璟的混在一起,都要打成了结。
他往后靠了靠,想分开他们俩的长发,可手都未抬起,又被钟傅璟抱在怀中。
钟傅璟低声细语:“作何,嫌弃朕身上黏汗吗?”
云珺心想,你倒也知道!
他们俩如水里捞出来的那样,还混着一点花油膏的味道。
云珺说:“但是不嫌弃。”
钟傅璟笑了,“朕也不嫌弃仙人。”
云珺噗嗤一笑,“哎!头发打结了!”
钟傅璟这才抬手梳理他们俩的头发。
“结发才好啊。”钟傅璟忽然说道。
云珺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红着脸靠在他怀里,“嗯,皇上早些歇息吧,明早还要早朝……”
“好……”钟傅璟拨开黏在云珺脸上的头发,“明日若是觉得体乏劳累,就别来御书房。太子少下一天棋,不碍事。”
“知道啦……”云珺心满意足合上眼。
翌日,云珺难得晚起,那些伺候的宫人也不奇怪。
他还是去了御书房。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仙人”的缘故,晚起后他依然神气活现,身上也没什么难受的地方。
不在他们俩身边的人,除了桂清遥,根本没人看出他们俩之间,又进到了哪一步。
后来云珺见到桂清遥,被问及可否看过书。
云珺红着脸说看过了。
桂清遥一见他这反应,也明白过来,按着他的肩膀说,可以多看看,多学学。
云珺素来是敬重桂清遥的,他这么说,自己也听得进去。
再回寝宫,从柜子上寻来此书,云珺不敢带去御书房观赏,便趁着皇上还未回来,趴在床上翻阅。
有了实际经验,云珺总算看明白这书里写的是什么了。
他红着脸,每看一段,就想到那天晚上和皇上缠绵,反倒依然变得有些看不进去了。
云珺一手按着书,一手捂着脸,快速翻阅过去。
可才翻两页,他就听到床边传来脚步声。
云珺刚一扭头,看见钟傅璟已经回来了,学着他的样儿也趴在床上,靠在他的身边。
“吓得我……”云珺手里的书差点飞出去。
他倒是觉得那书还是该飞出去的好。
此刻,钟傅璟的手按在他刚才所看的那一页上,笑问:“看什么,看得那么投入,连朕回来了,你都没发现。”
云珺的脸更是白里透满了红,也不敢去看钟傅璟。
钟傅璟伸着脖子一瞧,原来还是那本书。
他心里倒是要感谢桂先生,若非这本书,他还不知该怎么向云珺提起这件事。
他的手刚好落在书中其中一行。
钟傅璟笑了笑,“今晚还想再试试吗?”
云珺“啪”地合上书,“这也能天天试吗?”
钟傅璟哈哈大笑起来,“那便下一回,你想试了,再跟朕说。”
言罢,钟傅璟要起身来,可才起身,袖子就被拽住了。
云珺红着脸看向他,拽着他的手因为紧张而指节发白,还有些颤抖。
“陛下都……都提出来了……”云珺说,“你还要我来提……我也没说不想试啊……我哪儿知道……”
见云珺的红晕都要蔓延到脖子,到锁骨,钟傅璟连忙凑过去,说:“好,是朕的意思,朕还想试试,今晚,就试试吧。”
这回钟傅璟是按照书上的来,所谓的凤缠绵,龙婉转,燕同心,鸳鸯合,一步一步,挺多讲究。
云珺不会武功,又好像与高手过招,一晚上酣畅淋漓,倒也是爽的。
试过一回,云珺倒再也不在意那本书里所写的内容。
那本《洞玄子》也不知被皇上收到哪个柜子里,云珺也没再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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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秋天来得早,秋风刮了一地的落叶。
再过几日,就要科举,礼部上下为几百考生准备考试事宜,忙得不可开交。
可没想到就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大事。
有考生匿名举报,说有礼部官员泄题。
能接触试题的官员并不多,故此礼部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故意阻挠此次科举。
后来匿名信送到了桂清遥手里,他才偷偷着手调查,想不到却有真凭实据。
再调查下去,才知竟是礼部侍郎看了考题,记在心里,回去默写出来,偷告诉了与他同乡的那些年轻考生。而考生大多抱团,只告诉同乡,不告诉外人,却有个考生耿直,不愿同流合污,便努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