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一番话,更像是好言相劝,希望太后不要再嘴硬,指不定现在向皇帝认错求饶,还能免于责罚。
太后气得牙痒痒,“如今张家没落如此,你们却还安于现状,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张韬微微摇头,“太后,草民曾说,太后已经是为张家光前裕后,没有太后您,张家也没有资格来‘安于现状’,只要太后本本分分,张家人永远都敬重太后您。可如今太后您做这种事,还要后代都依靠太后您的关系,这等想法,于后代不利,草民作为张家的一家之长,决不允许太后用这样的思想,荼毒张家后代!”
“胡言乱语!”太后大怒道,“哀家就是为了张家,怎么能成了荼毒张家后代的人!来人啊!来人!给我掌嘴——”
“闭嘴!”钟傅璟大声说道。
他余光看到云珺缩了下脖子,好像吓了一跳。可惜周围那么多人看着,他没法抱住云珺捂住他的耳朵,想一会儿不好再这么大声呵斥了。
而张韬眼看自己劝不住太后,他无奈地朝皇帝看去。
钟傅璟听完张韬所说的话,已经知道太后无法辩驳,他对张韬摆摆手,道:“你先退下吧。”
张韬弯下腰,深深拱手道:“还请皇上劝一下太后,草民和草民的家人,都是站在皇上这边的。”
钟傅璟摆了摆手,“朕知道,朕不会怪你们。”
听到这话,张韬放心地离开了。
云珺不免看了眼张韬,在太后眼里,他恐怕是固执迂腐,但云珺觉得他身上的刚正不阿,正该是让张家后代所有人来学习的。
前方,太后也坐不住了,她恨道:“哀家就是为了张家,又如何?”
“你是藜朝的太后!”钟傅璟很想继续拔高声音,可他怕吓着云珺,只能压低了声音发狠道:“你应该为藜朝,为皇室所想!”
太后马上顺着他的话来说:“那哀家为太子,想让太子登基,又有何错?”
钟傅璟冷笑,“去当一个受你控制,被你监视,还要欠你人情的皇帝吗?”
太后无话可说。
钟傅璟说:“你往后安分当太后,规矩地在后宫里待着,不光是朕,就是今后历代皇帝,都会敬重你。你现在做了这等事,若是认错求饶,朕还能看在你多年照顾先皇的份上,不会重罚你,往后你就待在后宫里,当一个规矩的太后……”
“哈哈!太后!”太后突然仰头大笑,她站起身,大声说:“哀家这个太后做了有什么意思?当皇后当了没几年,还没来得及再诞下皇子,你父皇就驾崩。没有权利,没有势力,更没有子嗣,就像个宫里漂亮的瓷器,看来尊贵,却是毫无地位!如今连哀家的娘家人都,看不起哀家,不听哀家的话,还认为哀家会荼毒他们!可笑!”
就看到太后气急败坏地冲到皇帝面前,碍于身高,她不得不抬起头来说话。
“哀家想要权力,想要呼风唤雨!哀家就乐意帮太子,帮他推翻你这个抢夺别人皇位,杀人如麻的暴君!哪怕哀家往后只能利用太子那么两三年,也不可以吗?!就因为哀家是个女人?只得在后宫里乖乖待着?由你们大呼小喝的?!”
钟傅璟见她死不悔改的样子,只得说:“上次禁足没能让你学聪明,这次朕决不能放过你。”
听到这话,太后突然冲到太子面前,拽着他的手,说:“太子!你才是藜朝正统皇帝!你应该站出来!继承大统!你看到皇叔现在的野心!他现在连哀家都不放过!你今后要怎么才能继承皇位?你没了哀家的支持,今后你怎么从他手里抢走皇位?太子!你今日来,一定是受到他的胁迫!对不对?你听哀家的!今天我们就反了皇上!推翻皇上!”
钟柏穹吃痛地甩开手,往后退了两步,“太后,请你自重!”
可太后步步紧逼,“太子!你怎可如此胆怯!你不是一直写信来,说想念哀家,相信哀家吗?怎么现在你一回来……就怕成这样?!是不是皇帝逼你了?他怎么吓唬你的?!”
见此状况,钟柏穹反倒是不怕,他坦然地对太后说:“太后,您该是不知道。当初父皇是亲自写的圣旨,让皇叔继位,而他拿的圣旨,还是柏穹送去的。皇叔也答应柏穹,等柏穹成年,就能继承皇位。皇叔是正统的皇帝,只是太后您不知道。”
“不……”太后摇了摇头,“哀家不信!”
“太后!”只见钟柏穹加大声音,“皇叔并没有逼柏穹,反而是柏穹觉得太后您做的不对。您既是太后,不该窥觊朝廷权力,还是向皇叔认错吧……”
“哀家不认错!”太后甩手,只见她突然仰起头,发出一种近似鸟叫的声音。
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就看到钟傅璟一把将云珺护在身后,叫道:“护驾!”
外面的侍卫根本反应不过来,而方夜织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声。
一切几乎同时发生。
听到太后的叫声,刚才一直趴在地上的绣嘉瞬间一跃而起,她从袖中抽出匕首,冲着钟傅璟而去。
一旁的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