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洗髓的细窄经脉根本承受不住如此蛮横的灵力,不断向外膨胀变薄,一条条的像一个胀大的气球一般,不知何时达到极限嘭地爆炸。
经脉被撑大出现的裂痕让时归芜痛得控制不住地在地板上打滚,红彤彤的圆眼睛里都是泪水,浑身冷汗。
好痛啊,为什么会这么痛,他会不会因为灵力爆体而亡。
时归芜的瞳孔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扩大,声带像被切断了一样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只能宛如一条陆地上濒死的鱼一样张嘴大口呼吸忍耐着。
疼痛让他神思恍惚,在经脉撕裂的痛感下,他身体和四肢的异样感简直不值一提。
皎洁月华的照耀下,被疼痛折磨的时归芜并没有发现自己完成了从原形到人形的转化,最终昏迷过去。
一个身形纤细四肢匀称的光裸少年疲惫地躺在地板上昏睡了过去,床上的真丝薄被缓缓滑落,恰巧将他从头到尾盖了个严实。
多余的灵力溢出之后,剩下的逐渐平和恢复原样,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只房间中多了个少年。
天光熹微,新的白天替代黑夜,伴随着佣人的活动,时家老宅逐渐热闹起来,来来往往的佣人忙着打扫房子整理庭院,还要为主人家准备丰盛的早餐,没人来得及往兔窝内看一眼。
时洛辉和时楚一最先起床,吃过早餐后衣冠楚楚地出门上班,继续找人,他们对兔子无感,连眼神都吝啬往那边看一眼。
也因此没人知道老宅里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
直到穿着睡衣不修边幅的时帘川眯着眼睛从楼上下来,打着呵欠问给他端早餐的佣人:“兔子喂了吗?”
佣人道:“还没来得及,少爷我等一下就去喂。”
时帘川点点头:“你现在就去吧,我自己来,那么小的兔子别把他饿坏了。”
佣人便去了,结果不到一分钟就神情紧张地折返回来,慌道:“糟了少爷,兔子不在兔窝里,我在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找着,不知它跑到哪里去了。”
她有些害怕少爷发火,那兔窝其实是有门的,昨晚可能哪个佣人忘记把兔窝门关上了,导致小兔子乱跑。
她根本想不到那门对一只小兔妖来说打开轻而易举,关了和不关没什么两样。
时帘川倒是没生气,只是吩咐人赶紧找,他们晚上睡觉前是关了门的,窗户没关紧,但窗台那么高,兔子不可能跳得上去,早上起来后佣人进进出出的也不见有兔子跑出去,所以只能是兔子还在房子里,一楼没找到,他们就往上继续找。
但一刻钟后,吃完早餐的时帘川听到佣人们说兔子没找到,顿感匪夷所思:“这房子就这么大,兔子没跑出去还能找不到,你们确定认真找了吗?是不是哪里遗漏了?”
这兔子他还想继续养呢,能让他母亲分散一下注意力也行。
“门开着的房间我们都找过了,除了您和大少爷的房间,老爷夫人的房间和书房我们都看过啦,没有漏的。”
一个佣人说着,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还有小少爷的房间我们没有进去。”
自小少爷失踪后,佣人在没得到允许的情况下都不敢擅自进出小少爷的房间。
时帘川有些烦躁地搓了搓发尾,让他们散开,打算自己找。
与楼下的热闹相比,三楼某个房间内安静得只能听到一道浅浅的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时归芜无意识动了动手指,意识从睡梦中脱离,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面挂着水晶吊灯的天花板,直愣愣地横在上方。
他动了动腿想要坐起来,却在下一秒嘶地吸了口气,全身的痛感迟钝地回归,让他痛得呲牙咧嘴好不难受。
怎么回事?
他摊在地板上,上面铺着毯子,睡一晚上也没着凉,他回忆起昨晚的一切,是他的灵力暴涨才会让他这么痛。
灵力暴涨?
他为什么会突然间体内多了那么多灵力?
他忍着疼痛,艰难地用手肘撑着地板坐了起来,靠在床边喘气,看到两只莹白的脚尖从薄被中探出,在空气中调皮地弯了弯。
等等,脚尖?
他的视线沿着脚尖往上,从两条腿一路滑过腰腹部到达胸腔,然后抬起左手愣愣地看着,浑不在意手腕处两道淡淡的圆形疤痕。
五根手指分别分开抓了抓空气,是人类的手指。
他竟然恢复人形了。
这算是因祸得福吗?体内的灵力经过昨晚的暴动之后已经恢复平和,暂时还够用一段时间。
他心生欢喜,甚至忘记去想灵力得到补充的原因,一瘸一拐地走到衣柜前,从里面随便挑选了一套衣服换上。
一直光着总不太好,这里不是他家,他得赶紧溜走免得被人类发现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到时候他就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和这个房间的主人长得像的情况了。
换好衣服后他跑到窗边躲在窗帘后面看了看外面,虽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