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陵被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气笑了,“别拿道德绑架那一套来唬我,钟夜白得罪了谢家,关我什么事?他设计害我,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说着就又靠回了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动了,逐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钟冷亦被钟陵下了面子,脸色很难看,哼了一声起身理了下西装外套摔门走了。
钟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唇一勾低声笑了,这才哪到哪呀就受不了了,以后可有的玩了。
想着想着就有些饿了,他看看时间快中午了,嗯……今天心情不错,就提前下班吧。
特助毛礼发现他们总裁不但没有跟人打起来,还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虽然疑惑,但松了口气。
但当他听到钟陵理直气壮地说翘班的时候,嘴角抽了抽。
唉,BOSS现在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
谢家老宅。
谢忆在浴室里洗澡,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肌肤被热气蒸的透着淡淡的粉,水珠在身上滑落而下,半边脖颈上有着青青紫紫的痕迹,给他增添了凌虐的美感,那是钟陵昨晚留下的。
他新奇地抬手附在这些痕迹上按了按,不痛,还有些酥麻的痒意。
“叩叩”敲门声响起,管家模模糊糊的声音穿进房间,“三爷,老爷叫您去书房一趟。”
谢忆微微蹙眉,随意披上一件浴袍,从浴室出来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管家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转身就看到谢忆走了出来。
管家一愣,刚想说什么,谢忆就越过他奔书房而去。
谢家老爷子谢云立抬眼看谢忆穿着浴袍,头发还滴着水,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刚想训斥一句“成何体统”,余光就看到谢忆脖子上的痕迹,活了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剁了剁手上拐杖,说到:“阿忆,你身上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是个意外。”谢忆伸手在脖子上摸了摸,神色淡淡看不出一点窘迫,抬眼看着老爷子,继续说:“找我什么事?”
谢云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嘴唇哆哆嗦嗦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最后才咬牙切齿地说:“听说你去参加宴会了?”
说着甩出一沓照片,谢忆看了眼,哦,是酒店的监控。
他早知道什么都瞒不住,毕竟他从来都是不得自由的。
想到这谢忆眼神渐渐冷了,“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来管。”虽然声音还是以往的清冷悦耳,但不难听出其中的威胁和不满。
谢云立闭了闭眼深叹了口气说:“那些人不会同意的。”他何尝不想让谢忆体验正常人的人生呢?可是谢家怎么办呢?
再睁开眼时眸底已经一片冷然,刚想开口说些说些什么。
就听谢忆坚定地说:“我会离开谢家,不会连累你们。”
谢忆何尝不知道老爷子在想些什么,以前他为了谢家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呢,但他们又是怎么对他的?
闻言谢云立睁大了眼睛,抬手指着谢忆,嘴唇颤动好半天直说出了一个字:“你……”。
“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休息了。”谢忆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想再多言,转身开门离开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谢云立才颓然地放下手,叹了叹气,终究是留不住啊。
黄色灯光下,平时威严的老人好似一下子老了许多。
谢忆回到卧室,关了灯,直接窝在床上,黑暗中他那双桃花眼内幽深如潭,不见一丝光亮。
过了许久,谢忆才眨了眨眼,似是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把我身上所有谢家的股份和产业全部转移到老爷子的名下。”
“还有帮我那套公寓收拾一下。”这是他早就买好了的,上辈子他一次也没住过,这回终于派上了用场。
谢忆想了想,继续说:“我明天就搬过去。”既然要离开,就让他断地干干净净的吧。
电话那头的助理小林呆呆地望着通话界面,疑惑和震惊地合不拢嘴,但习惯性地行动比脑子快马上照做了。
第二天一大早谢忆就收拾好了他的东西,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个小小的行李箱,这么多年真正属于他的东西真的不多,这些就是全部了。
等他出门时,司机已经到了。
谢忆走到车前,手里的行李箱被司机接过,放好。
谢忆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上辈子生活了32年的地方,过往的记忆一一浮现,这座牢笼再也困不住他了。
转身上了车,毫不犹豫。
昨夜刚下过雨,在这碧蓝的天空下,白云朵朵。
晨光洒在谢忆转身的背影上一片氤氲,洗去过往一切,宛若新生。
在谢忆看不到的地方,一个苍老的背影站在窗前,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离去。
谢忆买的公寓里谢宅很远,等他到地方已经接近中午了,下了车,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