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几人打斗起来,更是觉得尤为逼仄。
张夙几乎被云墨逼到了法器边上。
他朝下一看,下面便是能吞噬一切的岩浆,恐怖灼人的暗红色火焰不时冒上来,张夙瞬间脸色一白。
“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如若不然我赤焰宫不会放过你!”
云墨身上金丹修士的气息显露出来,原本幻化的容貌也随着他灵力运作而逐渐消散。
张夙在匆忙躲避之间总算看清了云墨的容貌,脑海中顿时闪过之前看到的画像。
“你是和陵塬在一起的那个云墨!”
“是我又如何?!”
此时两人均没有注意到,原本被陵塬打在一边的阿大慢慢从后面爬了起来。
他也是看见了云墨的容貌,此时听见云墨承认,对于陵塬真的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
他之前是风光无限的内门弟子,因为陵塬而被罚做了外门苦役,受尽了屈辱。
好不容易说动了这个张长老与他一同前来这火牢,准备报当日之仇,谁知又碰上这个云墨!
真是晦气到了极点!
阿大知道这件事后,不管这张长老和云墨两个谁输谁赢,自己都是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阿大想到此处,脸上表情更是觉出几分凶戾。
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踉跄地走到控制这法器的机关处,阿大果断伸手按了下去。
整个法器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
云墨和张夙两人俱都身形不稳,不得不暂时停下手来。
张夙注意到阿大的动作,大声喝道:“你在做什么?!”
却见阿大带血的唇角上露出一丝有些疯狂的笑容,“张长老,您也别怪我,我会和门内禀报,您是和贼人拼死战斗,最后不得已同归于尽。长老大义,便放心去吧!”
张夙听得此话,顿时只觉目眦尽裂:“你敢!”
然而阿大的动作丝毫未停,下一刻,只见阿大所站立的地方已是升起了一个光罩。
而除了光罩之外得其他地方,已是瞬间分解开裂。
张夙疯了一般朝那光罩跑去,却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已是从法器上跌落下来,朝着那无尽岩浆跌去。
“啊!!!!”惊恐而又绝望的喊叫在山谷中响起。
然而还没等张夙整个人掉入熔岩,他的身体已经被火焰所吞噬焚化。
而云墨亦是随着张夙一同从法器上掉落下来。
“云墨!”
在他们开始动手的时候陵塬便一直提着一颗心,生怕出现什么不测。
而在云墨从法器上跌落的那一刻,陵塬整个人便瞬间扑到了山岩边上,想要将其拉住。
抓住了云墨在最后一刻甩过来的灵力凝结而成的长绳。
陵塬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是急得也是被吓得。
他努力抓住那根长绳,咬牙道:“云墨,你坚持一下!我拉你上来!”
眼见那个张夙就这么在自己眼前被火焰活生生化为了飞灰,云墨亦是觉得有些心惊rou跳。
他现在这个位置已经很靠下了,云墨现在觉得自己仿佛进了一个大烤炉一般,整个身体都仿佛被烧熟得烙铁烙在身上一样。
那种从外到内,仿佛深入骨髓一般的灼烧感,云墨甚至已经疼的听不清陵塬他说的是什么了。
太疼了。
太热了。
仿佛魂魄都在燃烧一样。
极致的疼痛之下,云墨的意识有些涣散起来。
手中原本灵力凝结而成的长绳一下子变得虚幻起来,似乎随时都能断掉。
陵塬甚至都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他小心翼翼的拉着长绳,“云墨!你清醒一点,再坚持坚持,我马上就能把你拉上来了!”
云墨此时脑子里只觉得仿佛有千万根烧红的铁针在不停的扎着一般,耳边全是嗡嗡的眩鸣。
他只觉得好疼啊。
疼的他甚至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甚至忘了自己手中还拽着什么。
暗红色的火焰悄悄爬上云墨的衣角。
陵塬看着似乎好无所觉的云墨不由心急如焚,然而此时他身上的锁链已经被他拉到了极限,再也无法朝前一步。
“云墨!阿墨!”
不知是不是陵塬的呼喊终于起了点作用,云墨的意识似乎终于恢复了一些。
他眼神有些茫然的朝上看了看,嘴唇微动,呢喃道:“陵塬哥哥,我好疼啊......”
说完这句话,陵塬只觉得手中一空,却是那火焰已经顺着云墨的衣衫烧到了长绳上。
长绳本就是灵力所化,被这火焰一碰自然是即刻便断了。
“云墨!”
陵塬徒劳地挣着身上的锁链,只能眼睁睁看着云墨从他的手中掉落下去。
“云墨!!”
绝望而悲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