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河清有片刻的怔愣,而后眉头不自觉轻微地皱起。其实说实话,他对这两个人的关系一直挺好奇的。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很明显可以猜出从前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闹了别扭,又都是骄傲的性子,谁都不肯先让步,就到了今天这样互看不顺眼的地步。
但既然现在还能勉强坐在同一桌斗斗嘴,还能记得对方的忌口和习惯,就说明矛盾远远没有到不可调和的程度,那这个任务倒还不算太难。
小爱看他信心满满,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惴惴不安,试探性地问道:“亲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他托着下巴自信一笑:“难得他们今天能有机会在同一个空间和平共处,气氛还这么安静祥和,只要玩几个游戏借机说说真心话,把心里堆积的情绪趁现在都说出来,说完之后大家还是好朋友,不是很简单嘛?”
虽然他还没和别人闹过什么误会,但既然是误会,说开了不就好了。要是说不明白,男生之间难道还有打一架不能解决的矛盾吗?头脑简单的原河清如是想道。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眼睛一弯笑得有几分诡异:“反正现在还没上菜,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郁晏生挑眉:“不玩真心话大冒险。”
“不玩转酒瓶,”祁文书补充,然后在他张口之前又提前截断道:“也不玩国王游戏。”
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原河清:“……”他们预判了我的预判呜呜呜。
但他没有泄气,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很快又有了新主意,摆手道:“我们不玩那些,玩折手指吧。”
“每个人伸出五根手指,说一件自己做过的事,没做过的人就要折一根手指,最先折完手指的人输,最后剩下的人赢,怎么样?”
祁文书沉yin:“类似Never have I ever是吗?”
“对,不过规则反一反。”原河清点头,然后压低声音诱惑道:“赢的人可以差使输的人三天哦。”
郁晏生瞬间来了斗志,爽朗地笑道:“行,那就从河清先开始,按逆时针顺序吧。”
原河清立刻摩拳擦掌把手举起来:“我上大学前长期一个人独自生活。”
他少时就已经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而原主的父母长期在国外经营企业,一家人聚少离多,也是一直独自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生活的,这点两人倒是很相似。
和全家人一起生活的郁晏生和祁文书对视了一眼,默默折了一根手指。
郁晏生思索了一下:“我用纸笔记日记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原河清哈哈笑起来:“我也写啊,也是用笔的那种,晏生你这个太弱了!”而且原主其实也写过不少日记,估计是少男心事一类的,他不大想偷窥人家隐私,就放在抽屉里存着了一直没去看。
祁文书也气定神闲地一动不动,凉凉地横了他一眼。
郁晏生瞬间抓狂,不是吧,这个数码时代他还以为只有自己会用笔写日记呢,没想到居然大家都还保留着这个习惯吗?
轮到祁文书了,他微微一笑:“我能够在两秒之内迅速记住一个人,并且在下次碰面的时候叫出他的名字。”
脸盲到需要玩人脸连连看增强认脸水平的原河清:“……”
脸盲到分不太清电视剧里敌我双方士兵的郁晏生:“……”
又到原河清了,他重重叹了口气,满脸沧桑地沉声道:“我小时候被猪亲过。”虽然是一只宠物小香猪,长得还挺可爱的。
郁晏生&祁文书:“……你赢了。”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原河清简直杀疯了,他做过的事两人都没做过,游戏进行了好几轮,他还剩四根手指,郁晏生和祁文书已经只剩下两根在风雨飘摇了。
这样下去可不大妙。
他们两个人都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差使原河清,这就意味着原河清必须第一个出局,所以势同水火的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居然有了诡异的默契,想法在此时达成了微妙的一致。
郁晏生抿唇道:“我在大晚上跑出去踢足球踢了一整夜。”
祁文书点点头:“我也踢了。”
原河清折了一根手指。
祁文书微笑道:“我给管家爷爷的白胡子编过小辫子。”
郁晏生一挑眉:“我也编过。”
原河清又折了一根手指。
郁晏生轻描淡写道:“我和朋友把家里花园的草从都翻遍了就为了捉蛐蛐。”
祁文书一字一句道:“我和从前最好的朋友因为一些事闹掰了。”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这句话一出,场面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郁晏生眼里有一瞬的恍惚,看了沉默的祁文书一眼,没有作声。
原河清的手指已经折完了,但另外两人还各有一根手指没决出胜负,可在场的人现在各怀心思,游戏也没法再继续进行了。
就在气氛完全僵住的时候,服务员终于开始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