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得余远之面红耳赤,朝着旁边看了眼,旁侧满是善意的笑声。
“一拜天地。”
余远之虔诚跪在地上的时候,听见他好友那一桌小声朝他说话。
“不是拜佛!”
“一下就起来。”
“千万别合掌啊傻蛋!”
余远之:……
他听见旁边传来轻笑,心中懊悔交了群损友。
“二拜高堂。”
向着爹娘跪下的时候,余远之心情颇为复杂,日后他便是有家室的人了,愿他也能支撑起一个家。
抬起头,前方的长辈们面容慈祥,给予面前的新人深深的祝福。
“夫妻对拜。”
说不清谁是夫谁是妻了,余远之抬眼同夫人对望一眼便匆匆避开。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看得时间太长,又成了其他人的笑话。
却不知底下谈论——
“连看看自家人都不敢,怎得远之这般逗趣。”
“哈哈哈远之一向不擅长对付长得好看的人。”
“嚯,那以后岂不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齐活了,咱们熏陶了这么久。终于把这家伙送出去了。”
“送入洞房。”
傧相这一声出来,大伙儿都伸长了脖子好奇谁是送入洞房的 “妻”,没想到傧相们握着牵红进了屋,留下一对新人招待来客。
众人:……
这太狠了。
余远之的好友们现在开始怕来年他们该准备一个玩偶娃娃,邀请他们参加孩子的百日宴了。
桌上亲戚朋友们许多,余远之牵着季华清的手一一给他介绍。见着新人过来,桌上调侃几句,大意皆是要好好对待人家,同季华清好好过日子。
唯有余远之的好友这一桌不大相同,祝他虎虎生威,尽显侠客本色。
余远之被他们调侃地面红耳赤,焦急地看了眼旁边的夫人,见着季华清似乎不大在意,红着脸瞪了他们一眼。
这方的人季华清熟悉得不多,却也耐心地跟着余远之看着他兴高采烈地同自己介绍。
季华清姿态优雅,礼数周全,再加上人长得好看,一圈下来人人称赞,原本酒席的客人是要留着新人们一会儿的,这会儿也都忍心放新人们回去的。
直到余远之与季华清进入婚房,傧相前去提醒余远之的好友们可以闹洞房了。
好友们一下子乐了,他们可准备了一堆挑战,就等着余远之挑。
大家都是小打小闹,也不是真心刁难,却也足够余远之抓耳挠腮。骆俊语特地给余远之出了道题,为自家夫人写一首诗。
哪怕是打油诗,也够余远之这个没啥学识的剑客纠结半天了。
哪想到骆俊语跟着其他人推门进去,门内两人直愣愣地看着他们,反倒把他们看得不好意思了。
意识到这群人是来做什么的,季华清脸上扬起温柔笑意,走上前去,“是远之的朋友们,以往常听远之提起你们,现下终于能够说说话了。感谢你们前来参加我同远之的婚宴。”
几个朋友相互看看,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再看手上的东西,就更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不知为什么,他们总觉得此刻再拿出来他们就像是个破坏他人姻缘的恶人。
几人相互看看,季华清见着他们眸中带着些许歉意,“几位前来我也很是高兴,过去便想同几位朋友们相交,只是现下场合不大合适,过几日华清单独设席邀请各位前来,还望各位朋友们能给予华清些许薄面。”
“哪里哪里。” 几位朋友们纷纷摆手,见着季华清友好的模样更加觉得对方不愧是名门子弟,相比之下他们就粗鲁许多。
几人相视一眼,匆匆告退。
骆俊语待在后面,被其他人推着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怀疑,他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呢?
待到众人离开有一段距离,才终于沉默地停下来,他们也没搞明白,他们这一趟怎么就什么都没干呢。
房内,季华清将门锁上,确保不会再有人打扰。他朝着床榻边走去,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靴子踩在铺着红毯的地上,大红鸳鸯被颜色亮得耀眼,映照得一对新人面色生红。
走到余远之面前,他伸出手勾起余远之的手指,轻笑道:“夫君,该喝交杯酒了。”
耳朵热度上升,一直漫至全身,余远之站起身晕晕乎乎地跟在季华清身后。跟随着他,直到甜酒入喉才猛地眨眼。
烛焰跳跃,一室旖旎之色。床榻上帘帐垂落,上面的绣画左摇右摆,遮掩内部晃动的人影。
季华清右手手指与余远之十指交叉,左手曾在余远之身侧,将他牢牢困在身下。
余远之痴痴望过去,见着身前美人红唇微动,吐出暧昧的词来,“华清也祝夫君今日虎虎生威,尽显侠客本色。”
床闺摇晃,间或细碎声语,红浪chaochao,偶有呜咽两三。
风来瞥见一含羞[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