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喜欢吗?”
身旁人疑惑地问道,声音有些低落。
显然察觉了余远之的犹豫。
可听见这句话的余远之一个哆嗦,碗险些打翻了。
夫君喜欢吗?夫君不喜欢吗?
这两句话绕在他耳边转了快一天,他夫人现在说出来,是不是真的在暗示他啊?
余远之满脸纠结。
旁边季华清有些茫然,轻声问:“是不喜欢吃豆腐?那换个别的吧。”
说着夹过去一筷子青菜。
放进余远之碗里,便见着对方脸倏地通红,头低下去就要埋进碗里了。
筷子飞快扒饭,将碗里的菜吃了个干净。
季华清惊讶,“夫君饿坏了吗?”
他歉疚地叹了一声,“抱歉,之前都没注意到。”
身旁的人抬起头,闷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迅速低下头去。
原来是他想多了,他太不知羞耻了!
余远之一口咬下去大团的饭,只想快点吃完结束这尴尬的一顿餐。
待碗空了,碗底磕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不待季华清开口,余远之起身溜了。
季华清不大能理解,但见到对方通红的耳朵只能无奈的笑笑。
他的远之总是这般害羞。
一直到半夜,余远之与季华清都睡熟了。
恍惚之间,似乎听见什么声音。
余远之做了一场令他不大好说出口的梦,梦里他在自己家,夫人过来他家做客。
不知怎么的,他们竟在他房间里做起那事来。
青天白日,窗外日光正好,蝉鸣从早叫到晚,叫出他一身热汗。
余远之醒过来时身体还酥酥麻麻的,喘着气扭头看了夫人一眼。
季华清闭着眼睛,看起来还在睡。
“喂!”
房间里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吓了余远之一跳,他撑起身体向着房间里扫视一圈。
直到隔壁传过来第二声。
是一阵呜咽声,如泣如诉,声音嘶哑,像是下一刻就要断裂,听起来好不可怜。
莫不是遭遇了什么难事?
曾经他有一回去扬州,住的客栈里有一位丈夫去世的寡妇,带着丈夫的骨灰回家。
住在客栈住了一晚上,一晚上都在哭。
余远之叹息一声。
要不要过去问问?听起来是个男子,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难事。
“嘶……”
细碎的声音比刚刚得更加响亮,这回余远之彻底听清楚了。
黑暗之中,脸颊通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头冒热气,缩回了被子里。
也不知道隔壁哪个家伙,这般豪放。
余远之想着,猛然之间意识到,隔壁貌似是熟人。
“我难受……你帮帮我吧……”
熟悉的少年音传过来,余远之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天!江星剑?!
“你倒是想得美。
自己解决吧,难道这水还不够江公子解决的?”声音调笑,颇有些看戏的意味。
“可这水是热水啊!不行了,我快受不住了,天,哪个gui孙子给我下药?!”少年骂骂咧咧地,气恼不已。
另一个人嗤笑一声,“你那张嘴,就算是得罪了谁只怕…你也不知道。”
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
余远之想着,马上反应过来是江星剑说过自己的。
“你这个人怎么幸灾乐祸啊?我都这么难过了?!”
说着余远之竟听见些哽咽。
“那要不我点了你的xue,也省得你控制不住自己。”
声音带笑,“啊……说起来,同一间屋子我怎么就没事你却出了事,你莫不是故意下药觊觎我吧?”
“你你你……”少年崩溃地哭出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而后少年人像是放弃挣扎一般,直接喘出了声。
余远之不敢听了,内心震撼不已。
江少侠和林大侠竟然是这种关系,不可思议。
他一直以为他们关系很差啊!
隔壁隐隐约约传来一道惊呼,“喂,你离我远一点,别叫得这么大声,这个客栈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隔音,隔壁什么声音都听得见。”
“轰”的一声,意识被炸了个粉碎。
余远之满脑子都是“隔壁听得见”。
想起他同夫人在房间里做的那些事,还是那个夜晚,隔壁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他以为没人知晓的?!
温热的手掌贴在耳朵旁,隔壁地声音消失了。
余远之扒开被子,望见夫人睁着眼睛看着他。
美目落着莹莹光泽,教人心颤。
想着隔壁地声响,余远之慌忙地抬手捂住夫人的耳朵,生怕隔壁的yIn秽之词落入夫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