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走到了光亮下,他紧盯着她手里的外卖袋子:“有好吃的,怎么不喊上爸爸呢?”
为什么不喊上呢?
因为喊上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爸爸跟妈妈站在一条战线,逼她减肥不让吃;另一个则是,她要和爸爸一起分。
老实说,两个结果,第二个也就比第一个,好个芝麻粒样的一小点吧。
詹千蕊叹了口气,无奈地举起袋子:“一起吃吧。”
父女俩蹲在树下,詹永德说:“快把袋子打开,烧烤闷久了,不好吃了。”
詹千蕊斜了詹爸爸一眼,手上解塑料袋的动作不停。
她当然知道,热的食物装在袋子里久了会出水,自然不如干干脆脆的时候好吃。
詹千蕊递了一串烤花菜给詹永德,遭到了爸爸的嫌弃:“没rou吗?谁吃烧烤,上来就吃素。”
她自己咬了一口羊rou串:“有的吃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再说,妈妈说你体检时三高,吃点蔬菜挺好。”
“都吃烧烤了,还在意吃素吃荤?”詹永德火速把花菜解决,朝詹千蕊伸出了肥嘟嘟的手:“给根羊rou串,五花rou也行。”
詹千蕊不情不愿地递了根羊rou串给他,幸亏羊rou串五串起卖,五花rou就点了两串,她自己都不够吃。
他吃完羊rou串,眼巴巴地看着她。
詹千蕊又给了他一根羊rou串,詹爸爸一边吃一边道:“别光给羊rou串,再给个别的。五花rou,鸡翅什么的有吗?”
“没有。”詹千蕊嚼着脆油油的猪五花,说得口齿不清。
詹永德的双眼直往袋子里看:“谁说没有,我都看见了。”
乘她不注意,他眼疾手快地偷了几串荤的出来。
詹千蕊急得要抢,詹爸爸赶紧抬起手:“你这样可不够意思。”
“你偷吃我的就够意思了?”詹千蕊抢不到,杏仁眼瞪得老大。
詹永德心虚地笑了笑:“吃的事,怎么能说成是偷呢?我们父女,本不该分你我。”
到“父女”俩字,詹千蕊眼色一暗,没有了再和他闹的兴致。
她默默地拿出串烤金针菇来吃。
“怎么,生气了?好吧好吧,我不吃你的rou了,还给你。”詹爸爸看出了詹千蕊的心思,玩笑着要把rou串还给她。
詹千蕊闷闷道“不用了,你吃吧。”
“真生气啦?这样,明天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火锅怎么样?”詹永德抓了抓脸。
詹千蕊:“太便宜了。”
“那我们去吃海鲜大餐。澳龙rou蟹鲍鱼,你想吃什么随便点!”詹爸爸义薄云天地把大腿一拍。
他太激动了没蹲稳,幸亏被詹千蕊从背后扶了一把,才没摔成个屁股蹲。
詹千蕊给他的窘样逗笑了:“你的屁股,差点就和我一样了。”
詹永德晃了晃头,摆了摆手,表示对此不想多谈。
他们安安静静地吃着烤串,詹千蕊一翻袋子,发现里面只有吃剩的竹签:“竟然没了!我们吃得也太快了!”
她担心长胖,原本点的就不多,更经不起和爸爸两个人分。
詹爸爸拿了一串五花rou和一串鸡心,放在了她面前:“吃吧。”
“你吃。你比我胖,肯定没吃饱。”詹千蕊用手背擦了擦嘴边的油。
詹永德笑了:“谁还指望吃这玩意吃饱啊。还不是因为你妈,我过个嘴瘾就行,你吃吧。”
“那我们一人一串。”詹千蕊将鸡心接过来,留了一串五花rou给他:“我就点了两串五花rou,正好我们一人一串。”
“好。”詹爸爸眉开眼笑。
吃完后,二人分工协作,迅速打扫战场。詹永德拿着垃圾,扔去了别墅区公共区域的垃圾桶,詹千蕊找了口香糖和香水来:“你一定小心,千万别让妈妈发现了。”
她拿着香水,给詹永德从头到脚喷了几下:“转过去,我再喷喷。”
“行,但也别搞太浓了。你妈会怀疑。”詹爸爸原地转了一圈。
詹千蕊:“没事,你就跟妈妈说,你去院子里抽烟,怕身上的烟味熏到她。”
詹永德竖起大拇指:“你这个点子不错。”
她傲娇地扬起下巴:“那是!”
翌日吃早饭的时候,童洁不咸不淡道:“老詹,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偷偷吃什么东西了?身上有股孜然味。”
“哪能啊,我不是一直在家。你晓得的。”詹永德不敢看童洁的眼睛,佯装认真喝粥。
“确切来说,是孜然味混着一股香水味。香奈儿五号,蕊蕊,我记得你有一瓶。”詹妈妈云淡风轻地看了,坐在正对面的詹千蕊一眼。
宣优笑了一下:“香奈儿五号,这么性感的吗?”
又来了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
詹千蕊赶紧往嘴里舀了两勺粥:“没有吧,妈妈你记错了。”
“哦。”童洁点点头,在詹永德的手臂上用力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