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千蕊本以为,窗户对着外面的马路,然而并不是,它正对的竟然是一面墙壁。
她郁闷地将窗帘重新拉上,随手将阻门器放在写字台,打算去厕所把美瞳摘了。
打开水,将手冲了冲,正要上肥皂的时候,詹千蕊忽然想起,她没有带眼镜出来。
美瞳是日抛,摘了直接可以丢。但是摘掉后,以她四百多度的近视,加五十度的散光来说,和一个瞎子也没有太大分别。
詹千蕊郁闷地关掉水龙头,四处看了看。
厕所很小,连淋浴间都没有。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这里用的不是马桶,而是蹲坑。
詹千蕊顿时失去了,在厕所待下去的欲望。她想躺到床上,玩会儿手机,等晚一点再洗漱。
走到床边一看,她发现床单也不干净,枕头处还有一块不明的黄色污渍。詹千蕊衣服没敢脱,仔细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靠着,用手机刷小视频。
没多久,隔壁响起了什么动静,好像是床或是桌子在摇晃。
詹千蕊不是很确定。紧接着就听到了女人的呻.yin,男人的低喘,然后晃动的声音,开始有了节奏……
她浑身僵住,小脸涨成了熟透的红苹果,躲起来的心都有。
这还是詹千蕊,第一次感受到真人版。隔壁房的俩人,仅跟自己一墙之隔,可是一点也不晓得收敛,叫.床声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詹千蕊还在这尴尬,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了好几下。敲门声相当急促,一个粗声粗气,属于汉子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小声的儿,别……别人不睡觉啊?”
能听得出,他的普通话不太标准,而且还喝大了。
不过问题在于——
大哥,你敲错门了吧!
见敲门没用,里面的声音还是很大。汉子直接拿双手用力砸门,嘴里爆出一连串脏话:“……&*……**(&&……%%……%()”
詹千蕊从没经过这种阵仗,吓得在床上缩成一团,忍不住给宣优打了个电话。
打第一个,宣优没接。
语音提示响起,詹千蕊毫不犹豫地又打过去。这次同样是过了好一阵,就在电话快要自己挂断的时候,宣优才接通。
门外的汉子,似乎意识到自己敲错了门,于是跑去隔壁继续敲。
“喂,怎么了?”听筒里,传来宣优的声音。
詹千蕊死死扣着手机,质问她道:“你听不见吗?!”
宣优:“我刚刚在洗澡。”
“这种地方你也能洗澡,你不是让我不要洗吗?!你不嫌脏?”她拿手掩住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大。
宣优将手机稍微拿远了点,轻声细语地跟她解释:“我今天出汗了。”
“少来,这个地方怎么洗澡,怎么睡觉嘛!”詹千蕊非常生气。
“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喝酒,还喝那么多!我们本来是能开车回宫州的。退一步说,就算回不了宫州,我们也能找个条件不错的酒店住。至于来这种地方吗?!”她的抱怨不断,愤怒之下还有点委屈。
宣优:“可是已经这样了,我们……”
“我才不要这样!”詹千蕊粗暴地打断她。
詹千蕊:“都是你的错!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好好的非要喝什么酒。要过瘾,喝点啤酒就行了。你还喝二锅头,一个人直接喝了一整瓶!”
宣优:“对不起,我的错。”
她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詹千蕊有一个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分明有气,又不能完全宣泄,她干脆把电话挂了。
宣优听着手机里的一连串忙音,静静地发了会儿呆。过了一分钟,她给詹千蕊发了一条微信:
“别生气了,你是不是有点害怕?”
她还特意从表情包里,找了一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发过去。
等了好几分钟,詹千蕊一直没回。
宣优走到她的房门外,抬手敲了敲门:“蕊蕊,是我。”
詹千蕊看到了微信,就是赌气不想回。现在宣优来到门口,她才不情不愿地下了床,给她开门:“干嘛?”
她的眼睛红红的,眼里还有水光。
“我来看看你。”宣优温柔道。
詹千蕊抵着门,没好气地问她:“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可以先进来吗?”宣优的语气,与她的眼神一样温柔。
隔壁,汉子还在敲门,嘴上的脏话根本没停过。
詹千腿怵得很,虽然心里不乐意,但还是把宣优让了进来。然后,她赶紧将门关好锁死,抵上阻门器。
“什么事?”詹千蕊靠着门,双臂抱胸,一副防御者的姿态。
宣优清雅地笑着:“没什么,我就是过来问问,你住的习惯不习惯。”
还用问吗?!这已经不是能不能习惯的问题了,她是压根住不下去!
詹千蕊抿着唇,死死盯着她,上牙都快把下唇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