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尚德公务繁忙,不是上朝,就?是在?公廨办公,或者在?书房办公,府里的怪事他?并未亲自见?过,也不过是听三个门客和管事的提起。
李云深道:“让你的三个门客,和府中管事一道过来,本官有?话问他?们。”
“是。”许尚德赶紧把三个门客和管事的喊来。
三个门客,刚才秦云柔在?门口的时候已经见?过了,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各个相貌堂堂,管事的瞧着应有?三十?多,也长的身形高大,五官端正。
管事说话的时候毕恭毕敬:“大人。”
李云深问:“本官听闻最近府中怪事频出,你来说说,有?何怪事?且说之前,先把姓名和公职报上。”
管事的道:“启禀大人,小?的叫秦儒,是府中管事,就?在?许思小?姐失踪的那日夜里,府中后院有?丫鬟听到怪叫,小?的领着小?厮去查看,发现并无他?物,唯有?后院的那口老水井里,原是早就?干涸了的,那日夜里,里头冒出水来,且死?了一只黑猫。”
“黑猫?”李云深皱眉。
“对,是黑猫,死?的很惨,身上全是被烫伤的口子,眼睛也被挖掉了,耳朵也被剪开,连尾巴……尾巴都?是断的,血淋淋的……很是慎人。”管事痛心疾首地说道。
黑猫惨死?,在?大安国本就?有?不详的传言。
所以许思失踪,当夜黑猫惨死?之后,府中便有?不好的传言暗自流传开来,许尚德勒令府中戒严,但凡黑天?之后,不许任何人外出,也不许在?府中胡乱走动。
李云深听完点点头,洞悉的目光落在?三个年轻门客身上:“你们呢?遇见?了什么怪事?”
第一个门客,穿着青袍,长得很秀气,说话温文尔雅:“启禀大人,小?的叫李翰,是府中门客,小?的也是在?许思小?姐失踪那一夜,听到了怪叫,然后,次日的早上,小?的房间门口的屋檐上,倒挂着一只滴血的蝙蝠。”
李云深看向李翰:“寒冬腊月,何来的蝙蝠?”
李翰被李云深这一记Yin鸷的眼神吓得直接跪下了:“大人明查,小?的句句属实啊!”
李云深看向许尚德。
许尚德虽然年纪比李云深大,可是官衔没有?李云深大,且他?早有?耳闻年轻的大理寺卿办案如神,雷厉风行,寻常人惹不起,更加惹不得。
许尚德摇头:“下官当日并不在?府中,是听管事的说的,才知?晓此事。”
李云深又去看秦儒。
秦儒赶紧跪下说:“确实是一只黑蝙蝠,倒挂在?李门客房间外的屋檐下,那日早上小?的爬上木梯,把那倒挂的血蝙蝠摘了下来,又按照道人所言,用黄符纸贴满蝙蝠的身体,然后引明火焚烧。”
秦云柔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心道,蝙蝠居于洞xue,冬日又要冬眠,如何飞入尚书府,还?倒挂在?屋檐上,难道真?是尚书府闹鬼?可李云深说过了,世上没有?鬼,只有?人的心里,才藏有?鬼。
李云深摆摆手让秦儒起来。
他?又看向第二个门客:“你呢?”
第二个上前的门客穿着白袍,长的斯文白净,他?弓起身子对李云深先作?揖,然后才慢慢说道:“启禀大人,小?的叫容安,也是府中门客,小?的在?许思小?姐失踪的第二日夜里,在?浴桶中沐浴的时候,那浴桶忽然就?涌出红色的血水,可把小?的吓坏了。”
李云深听罢皱眉,先是看向许尚德。
许尚德摇头:“这事下官是第二日才听管事的说起,当天?夜里,下官并不在?场。”
李云深便转脸看向府中管事秦儒。
秦儒赶忙说道:“却有?此事,就?在?许思小?姐失踪的第二日夜里,容门客披着一件半shi的外袍从房内慌慌忙忙地跑出来,那时小?的正好经过门客居住的这一片,容门客便拉了小?的去房中查看,也不知?为何,原本清澈的浴水一片血色,很是吓人!”
秦儒说完,不禁回忆起当夜看到的一桶血水,额头冒出汗来,他?抬起手臂去擦拭。
秦云柔听管事的和两位门客说完,心中也紧张起来,他?们三个都?说的振振有?词,先是古井黑猫惨死?,又是蝙蝠滴血倒挂,还?有?浴桶渗出红血,当真?是怪事频出,难怪许尚书会请道士做法,又在?许思闺房门前贴上镇压冤魂的黄符纸!
上两次的案件虽然凶残,但并不令人生骇,可这一回的连环失踪案,却是令人听之变色,闻之胆寒。
李云深注意到秦云柔的小?脸苍白了几许,他?默默靠过来,抬手握住秦云柔藏在?袖口里的小?手,她的小?手微微发凉,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李云深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安抚:“莫怕,这世上没有?鬼的。”
“嗯。”秦云柔重重点了一下头,在?其他?事情上,她是极为怕他?的,可是在?查案这一事上,她却是极为信任他?的,不为别的,就?为李云深每次查案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