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鸣旭死死抓着不肯松手,接着竟就要硬拉着李寂往前走。
李寂猛地甩了下手,终是甩开,再一看,手腕已经被捏出了一道红印子。
他冷冷抬眼,看着神经质的易鸣旭,连话都懒得多说。
易鸣旭却不依不饶地继续纠缠,再次用力地握住李寂纤细的手腕,终于开口说话,音色难听得像是没调过弦的大提琴,沉闷喑哑,“跟我走。”
走去哪?
李寂抿了抿唇,冷漠拒绝,“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们说,那天,陈谨让他们,”易鸣旭深吸一口气,再多的话说不出来,“我过来拿东西……”
易鸣旭说得语无lun次,但李寂知道他在说那件事。
陈谨想要让他们轮jian自己,以威胁自己变成他脚下的狗,那天易鸣旭在场,说了让李寂心灰意冷的话,也让李寂丧失了求救的最后一丝希望。
李寂不知道易鸣旭是从哪打探来的消息,但事情已经过去半年,多说无益,只会揭他伤口,他冷下脸,“然后呢?”
“我不知情,”易鸣旭面露痛苦,“如果你叫我……”
“易鸣旭,”李寂打断他,“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想听任何假设,现在我们没有关系,请你放开我,我还有约。”
两人僵持在酒吧门口,已经吸引了不少出入者的目光。
“我不放,”易鸣旭情绪忽然高涨,他眼底都是红的,死死盯着李寂。
“这三个月,我时刻都在提醒自己,你恨我,你不想见到我,所以我克制自己不接近你,照片我已经销毁了,刘萌萌我也让人跟着保护,为什么你还要和陈谨纠缠不清,我不信你是自愿的,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告诉我,你得告诉我,我才能帮你。”
他猛然想起李寂拒绝他的帮助,又急切地上前,“不,不是帮,我自愿做的,跟你无关。”
要不是见识过易鸣旭的狠戾,李寂甚至就要相信眼前一脸真诚且痛苦的人,他恍了恍神,刚想开口,身后突的传来一道让他条件反射僵住身体的声音。
“李寂,你迟到了。”
陈谨不知何时到来,李寂下意识挣开易鸣旭的手,退后两步,被陈谨扶住了腰,他扭头一看,陈谨的笑脸近在咫尺,心狠狠地颤了颤。
李寂任陈谨扶他的腰,算是解释,“路上塞车,我们进去吧。”
陈谨不置可否,目光落在易鸣旭身上,笑意更深,手环在李寂腰上,脑袋轻轻磕着李寂的脑袋,是极其亲密的姿势,仿佛刚看到易鸣旭似的,笑yinyin地说,“你怎么过来了,大家都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一起玩?”
杀人不用刀,说的就是陈谨这种人,玩这个字眼,是易鸣旭亲口说出来的,玩玩而已四个大字,李寂记得清清楚楚,陈谨不过加深他的印象。
易鸣旭面色极度难看,目光在李寂腰上转了一圈,沉淀几分,再望向陈谨,眼底都是寒意,“我说过,让你别再动他。”
李寂直觉再不离开很可能会出事,他催促,“不是说我迟到了吗,我们进去吧。”
陈谨右脸贴上他的左颊,分明是笑着的,但话里已经没有了笑意,“你说了,我就得做吗,易鸣旭,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话锋一转,他气息呵在李寂脸上,“再说,你也不问问李寂需不需要你,他昨晚还在我床上,我比你熟悉他太多,想来你没资格过问我和他的事,”他把话抛给李寂,环在腰上的手渐渐收紧,“李寂,你说是吗?”
李寂仿佛被一条蟒蛇咬住了颈子,他眼神剧烈地收缩了下,想要尽快结束这场三人闹剧,于是快速地扭头在陈谨脸颊落下一吻,他不说话,但这个举动无异于在陈谨和易鸣旭之间做出了选择。
陈谨没想到李寂会突然亲他,一时怔住,连笑容都来不及维持,深深看着李寂。
这是李寂第一次主动吻他。
等他回过神时,易鸣旭已经像一头被占了领地的雄狮怒气冲冲地扑了上来。
陈谨推开李寂,于是来不及闪躲,生生挨了易鸣旭一拳。
李寂踉跄两步,看着霎时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内心毫无波动,他就当看了一场狗咬狗。
易鸣旭和陈谨都是拳脚功夫很不错的主,他们这种沾点背景的人向来惜命,自幼散打跆拳道学到大,每一招都不是虚的。
易鸣旭发了疯一样地朝陈谨脸上打,陈谨也不甘示弱,招招对准易鸣旭的肚子。
周围已经聚集满了人,反倒是这场斗殴源头的李寂,像是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
直到里头认识陈谨和易鸣旭的人出来拉开两人,两人才气喘吁吁地住了手。
有人怒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为了个婊子大打出手,太掉价了。”
李寂自嘲地冷笑。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但只要别人说他是罪魁祸首,那么他就是。
强权之下,皆为猪狗,不过如此,就像人类永远不会去体谅猪愿不愿意被吃掉一样,李寂的想法,也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