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城站飞奔,总算是在最后一刻赶上了车。游月几乎是摔倒座位里的,她拉开外套,嗓子间一股腥甜,手按在胸上,气好久都顺不过来。游星放好行李,踢踢她的腿,示意自己要坐到里面去,等等。这几个字在喘息间挤出来,游星看她两颊通红,帮她脱了大衣扔到临窗的位子上,等了一会,游月像是好过了,她主动挪了座位,游星坐下拧了瓶水递给她。
你怎么这么能跑?游月喝了一口水问他。
这算什么?
你还提着箱子呢,我不行了,都怪你,非要这么着急,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游月指着心口要游星看,游星扫了一眼,错身伸手把窗帘拉开,在她头顶拍了一下。
现在是春运你知道吗,错过这班,大巴都没得坐。
游月瞪了他一眼,把水砸在他身上。
过道里还站了一些没有座位的人,还有一些人走来走去,准备钻空子找个暂时没人的位子歇个脚。游月抱着手机回微信,游星因为路过的人头微微靠过去了一点,游月忙把手机往怀里收了收,用手挪开游星的头问:你干嘛?
我没干嘛呀。
摆好自己位置,不要打扰别人。说完她侧身靠着窗又拿起手机。
游星看着车窗上倒映出的微信界面,对方发来的图片暗红糊了一片,虽然模糊,游星还是看出那是男人的下体,游月双手捧着手机,点开又快速合上,反复几次之后,在表情界面选了一圈,选了个发了过去,然后把手机扣在身上。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游月就一巴掌打在他的太阳xue上。
你在看什么?
风景。他略抬抬下巴。
游月也往窗外一望,却看见窗子上倒映的游星的脸,她意识到了什么,脸刷一下红了,咬着牙把窗帘拉下。
你轻点吧,弄坏了要赔的。游星不咸不淡警告了她一句。
怀里的手机震个不停,游月也不管,你不再检查检查?
你什么意思?
我看人家挺急切啊。
关我什么事?
也别晾太过了,男人自尊心都强。
我看你晾女人的时候也没这么软蛋啊,怎么男人就珍贵些吗?哥哥?
我不管你,只是你别乱发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过去,有些男人会分享,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你自己知道,我不想说。
nai子还是bi,你说说看,哪个不干净?游月对着他的耳朵悄声说,他能听到舌尖略过门牙的声音,她的嘴唇轻轻蹭到他的耳骨,两个人的耳朵长得完全一样,这是他们身上唯一相似的地方,游星不由清了清嗓。
游月,你怎么半年就变成这样了!
我还要问你是怎么回事,还是这几个字只能你骂人的时候才能说,平时有辱斯文?
你的生活我不多问,你还是小心点做好保护措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好烦。
你们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含糊了?
他是什么人,跟你确定关系了吗?你怎么没跟我说过男朋友的事。
因为他不是男朋友,他在追我,我还没想好,晾着他,你一定要在车上讲这些吗?
或许是因为在晚上,周围的确比白日的车厢安静,两个人已经是按着嗓子在说话了,声音还是不容易被人忽略,他俩头抵着头,呼吸交杂在一起,语气越冲,气息纠缠得越紧密。
游星无可奈何,便伸手把游月的头按到自己肩上,睡一会吧。游月没反抗,还扯过他的左臂夹在怀里,不久两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平稳。
两人许久不见,她很想念他,大一的第一个学期,她没有想象中的不适应。一边担心着寒假,一边还有孟怀归,无暇多顾,哥哥偶尔来找她吃顿饭,她一直想问回家的事,可是每一次都被错过了,直到考试周来临,她索性把自己放进图书馆里,心一直悬到现在。
游月摆弄他的手指,他睡着了,手指偶尔会动一下,她的心也会跟着多跳一拍。微信那边的那个男人跟她周旋了三个月,她也不曾有过像这会儿的心动,她问那个男人为什么爱自己,却没法对此刻睡着的人好奇,他们俩个从出生就被安排好了,一切都有理可循,不容怀疑。
游星睡得很安适,他还跟高中时一样,游月却没那么轻松,她从高三开始就依赖上了助眠药,有的时候就算疲惫到每个毛孔都带刺,还是很难安眠,她抱着自己哥哥的一只手,他的体温混着毛衣的柔软剂味道传到她这里,头微微贴着他的肩膀,毛衣有些扎脸,她不敢多动,怕吵醒了他。用这种别扭的姿势靠久了,她的腰和腿都有些麻,她把游星的手摆好,拿自己外套给他盖上,然后就一直看着窗外。外面黑漆漆一片,偶尔有两盏灯晃过去,没有一丝留恋,列车沿着轨道奔赴黑暗,载着游月和她哥哥。
哥哥上大学后就离家了,因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