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区探员高效率的协调配合下,萧飒沓跟随那四个别有用心的男人首先回到位于东直门附近的联络点,然后连同秦琅的遗体一道被护送回机构总部。
由于对地区探员之前不负责任的态度依然耿耿于怀,萧飒沓在路上不仅对于关死者手握滴水叶尖等细节讳莫如深,甚至连话都懒得说,装出一副闭目养神状,将整个人与世隔绝起来。
一路无事。
到达机构总部,单独面见邢英华。
由于追查《大神之门》书稿传递过程牵连到不愿公之于众的“哪吒”身份,萧飒沓刻意隐瞒了约见秦琅的真实意图,推说自己是在花见楼偶遇司机老牛,这才有幸目睹了秦琅殒命休闲广场的情景。
邢英华听罢,似乎相信了,没再追问别的,当场犒劳了下属两句。
从上司办公室出来,对了对时间,已经接近深夜十一点半。
萧飒沓不由得心想,现在都这么晚了,平日里关系处得不错那位姓谭的植物学家,恐怕早该下班离开基地了,滴水叶尖的事儿要怎么办呢?略微权衡之后,果断将手机里和证物袋里储存的所有关于那棵菩提树的资料,无论照片还是树叶样本,全部聚在一起,然后拜托认识的机构值班人员,让他明天一早把东西转交给植物学家,请对方帮忙瞧瞧样本到底属于什么菩提品种、树本身有无古怪之类。
自己的车没开出来,身处总部基地周边又不便约车,于是向机构借了辆品牌和颜色毫不起眼的深色小轿车,在浓浓夜色的笼罩下径直朝西二环方舟驶去。
手握方向盘疾驰在四环路上的萧飒沓按捺不住胸中的愤懑之情,心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在秦琅身上寄予希望,没想到这条线居然也给断掉了,而且是在离约会地点不算太远的菩提树下,实在惹人恼火!没辙,接下来只好先等尸检结果出来再做道理。至于谭教授那边呢,就更不好说了,听天由命吧……
周日。方舟九间房。极好的阳光。
萧飒沓被一阵节奏感甚为崩坏的摇晃惊扰,极不情愿地睁开惺忪睡眼,却发现素面朝天的颜鸢儿居然笑眯眯地站在床前,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太阳都升得老高老高了,你非要像这样一直赖在床上不起来吗?”照鸢儿丫头的脾气,本想直接掀开萧飒沓搭在身上的薄毯,又担心碰到对方身上什么都不穿的窘态,只一味用手推搡对方胳膊,没用到七八下就把人给彻底晃悠醒豁了。
“从大清早开始就不安分,知道你哥昨晚几点才躺下的吗?”萧飒沓懒洋洋地坐了起来,指尖挠了挠压得略显蓬乱的头发,“且不论你这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很容易给对方造成不必要的惊吓,单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管不顾地直接闯进男人的卧房,未免有违淑女的体面。更何况丫头你现在好歹也是名花有主,要是不小心叫小男朋友发现你私底下对别的男人毛手毛脚,就算他涵养再高,没准也会吃醋,然后恼羞成怒,今后不带你玩了呢……”
“少来了,我家亲爱的可不是你说那样小家子气的男人!”颜鸢儿毫不避嫌地就势坐到萧飒沓床沿边上,拍拍他有意无意间露在外面的肩头说,“萧萧,脑子清醒过来了吗?清醒过来了的话,本小姐问你点正经事儿。”
“想问什么你问就是,什么时候开始跟我之间也变得拐弯抹角起来,完全不像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颜大小姐的做派啊!”萧飒沓微笑着耸了耸肩,虽说昨晚梳理林林总总的线索耗费了不少脑细胞,稍微感觉有点晕晕沉沉,但面对从抽科打诨转为正襟危坐的颜鸢儿,仍然鼓励她有话直说。
“假设,我是说假设啊,如果躺在机构观察室里的楚夜轩从脑死亡状态里恢复神智,你觉得他首先会做什么事儿?”颜鸢儿揉了揉眼,圆睁着朝对方打望。
☆、双生树开莲花听打杀声
“真能恢复神智的话……我想是去向造成他脑死亡的仇人报复吧,他应该会的吧,向引灵社的鸦头寻仇,拼个你死我活。”萧飒沓说到这里却摇了摇头,“但楚夜轩八成不是引灵社那伙人的对手,如果他认识到这一点,不轻易以卵击石作无谓的牺牲,那么很有可能将注意力转向让他沦为现在这副模样的始作俑者,你了解我指的是那个当初被你带到‘韵之运’健身中心里的美女作家,楚蔷薇小姐吧。不过丫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奇怪的问题,是不是手头上有新线索了?”
“这件事对你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你仔细听我说,其实是这么回事儿。”于是乎,颜鸢儿把昨天发生在步戾纳身上的一切,包括崇小龙出手替花仙子祛毒,经邢英华认可到监控中心找王金刚,特别是时间“被偷走”一节,加之自己对整件事来龙去脉的猜测,全部一五一十讲给萧飒沓听了。
“情况发展得倒是蛮有趣的嘛,没想到楚夜轩竟然强到这种程度。”萧飒沓最后一丝睡意被颜鸢儿生动形象的描绘所消磨,顺着对方的思路接着往下揣度道,“所以丫头你刚才问我楚夜轩醒过来以后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原来是这小子借助监控探头无法捕捉到的时间‘差’,花40分钟跑去私会步戾纳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