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浑身颤抖地离开办公桌,缓缓地朝粉红色窗帘所在的位置一寸一寸小心翼翼地挪动步伐,直到在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窗户前站定后,才伸手猛地往下一拉控制窗帘向左右开合的牵引线。
“哗啦”地一声响过,除了玻璃窗户和窗外的景色之外空无一物。
对于这个既在情理之中又多少令人感到意外的答案,也不知眼下惊魂未定的栾凤娇女士是否觉得满意。
“没有东西能吓到我!”栾凤娇口中喃喃念出声来。
“没有东西……”她又重复了一遍,中间断了断,音调略有提升,但内容维持不变,“没有东西能吓到我!”
遗憾的是,房间里除了可怜的老女人自己之外,没别人。
没有其他人,自然就没有回答她的声音。
“没有东西能吓到我……”她的声音逐渐转低,有气无力地对着空气宣布。
当心你的头顶……
某种匪夷所思的声音仍旧在栾凤娇内心最为混乱无助之际提醒她。
“我的头顶,很安全,你吓不到我……”老女人犹如杏胡般沟壑纵横的脸奇怪地扭曲着,发出令人很不舒服的“咯吱咯吱”和“吸吸呼呼”的声音,有点像“打肿脸充胖子”者牙齿互咬敲击的碰撞声和血管收缩引起的鼻孔喘息声。
“你吓不到我……”栾凤娇的意识随着不安情绪的发泄而平复下来。
晚上七点半。
离萧飒沓坐上司徒青洛停在厂区东门停车场的银灰色商用车后排座位已经过去三小时。
“这老女人怎么还不出来,她可真沉得住气……”萧飒沓抱怨道。
“长得过我和青洛哥守在这里的时间吗?”颜鸢儿朝萧努了努嘴。
“集中注意力,栾凤娇出来了!”司徒青洛惊呼一声,拍拍身旁犯困打盹的萧和鸢儿丫头进入备战状态。
“好有女王范儿啊,前呼后拥的……”当对方的车从正前方驶过时,鸢儿惺忪倦眼里首先留意到的居然是她最感兴趣的男保镖!无语。
原来那辆车里除了前排强壮的司机哥哥之外,后排坐中间的老女人栾凤娇左右两边还各有一位黑色服装的保镖样戴墨镜的肌rou型男。
“跟上她们!”萧飒沓指挥道。
“Ether一组,全员出动!”司徒青洛立刻启动。
当心你的头顶……
道路正前方的车厢内。
被两名身材健壮的异性保镖一左一右地簇拥着的栾凤娇,耳旁似乎再度出现了与之前相同内容的幻听。
当心你的头顶……
“你们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了吗?”老女人不放心地确认道。
“没有,栾董。怎么了?”包括司机在内的三名保镖面面相觑,言之凿凿,情之切切。
“知道了。没事。”栾凤娇捏了捏护在胸前的金色手提包,毫无讨论的心情。
无论白布里包裹着的那件邪物有什么样惊天动地的来历,只消过了今天晚上,一切都将回到从前!到时就又可以过原来的生活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过去……她自我安慰地寻思。
两辆车很快驶上了高速路。
“他们打算去河边?”颜鸢儿将信将疑地渴望副驾驶座上的搭档给点意见。
“关小岭和穆非的死亡地点各不相同,神秘人物选择盘山公路和酒店天台之外的陌生场合与栾凤娇碰面,也不是没有可能。”萧飒沓若有所思地分析给鸢儿听,“更何况栾凤娇的情况和他那两位同事不同,你不是亲眼见到小龙将DIMU交给她时的情景了吗?当然,就单纯逻辑而言还有另一种可能,我们不得不防啊……”
“快说,‘另一种可能’是什么?”颜鸢儿不耐烦地催促着。
“这另一种可能就是,同他们见面的神秘人物并不像想象中那样信守承诺,在从被害者手中拿到所需要的东西,转过头来还是要了对方的命。如果假设成立的话,栾凤娇今晚也难逃一死……”萧飒沓继续解释说。
“但愿这种可能性仅仅是你的‘假设’,否则我们Ether一组不就百忙一场了,”司徒青洛对于萧飒沓的后一种假设仍心存侥幸,“你也不想想看,栾凤娇要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遇害……”
“快看,他们从15号出口下了高速公路,还不跟上去!”颜鸢儿的注意力转移到跟踪对象的异动上了,“小心点,青洛哥,注意隐蔽,别让栾凤娇发现了!”
“放心……丫头,又不是第一次坐我的车‘吊线’,还信不过我的技术?”司徒青洛得意地笑,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一份暂时的轻松。
前面的车停在山崖下一处相对空旷的碎石子路上。
下车后,栾凤娇带着他的两个男保镖加上司机,四个人朝那个在夜色中轮廓逐渐变得清晰的黑影方向缓缓走去……
“有黑衣人出现了!”萧飒沓轻声细语道。
“这个黑衣人,感觉……”颜鸢儿仔细观察着黑衣怪人的轮廓,内心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