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诺对他撅撅鼻子,不太开心地启动了车子。
坐在卢易一侧的彭江很紧张,他来到陌生的城市,寻找熟悉的人。这人就坐在他一旁,他竟然不知道该对他如何打招呼。
车内的气氛很尴尬,连付一诺都没想到,两个人竟然都不聊天的。
他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到了午饭点儿了,他提议,“出去吃吧,现在做饭来不及了。”
“回家。”卢易平静地说。
“我下午还有事儿呢。”付一诺想着,回家了等不到卢易做完饭,他就要上班了。
“你出去吃,我和他在家里吃。”卢易看到农贸市场,“一诺,停车。”
付一诺将车子缓缓停下,他扭头看向没脸没皮的人,“行啊你,就喜新厌旧吧,等我忙完了我再来找你算账。”说完,他下了车,摇手打车消失了。
卢易拿上车钥匙,对一旁没打算跟着他的彭江说:“下车,买菜。”
彭江乍然回神,哆哆嗦嗦地走下了车。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是这个动作,总之,觉得见到活的卢易后,腿脚都有些不利索了。
卢易带他去市场买了菜,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又带他回了车子,推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自己则开车带他回家,又是一路无言。
彭江想,若不是卢易偶尔推他、拉他这类的肢体触碰,他怕是以为自己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城市漫无目的地晃悠呢。
来到一座大厦,卢易领着彭江坐了电梯,在较高层停下,卢易打开了房门。彭江跟着他走入了有林场宿舍小院那么大的房子,盯着屋里规矩崭新的摆设,光洁的地面,瞬间觉得他和卢易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过来帮忙。”卢易将他的行李箱放在一个房间后,自然地拉起他的胳膊领他到了厨房。他负责摘菜洗菜,卢易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香气在彭江鼻腔慢慢升腾,他盯着认真做菜的男人,有那么一刻移不开眼睛。
卢易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侧目看了他一眼,“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彭江慌张地收回目光,将心思放在了洗菜上。
卢易淡淡看他,见他不再盯着自己,嘴角挑了一抹笑。
“我听一诺说你要来,没想到是今天。”卢易说。
彭江微微蹙眉,“你那个朋友说没有告诉你我要来的事情。”
卢易笑了笑回,“他说的话,你听一半就行。他职业病都带到生活里了,说话都是一半真一半假。至于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相处久了,你就知道了。”
彭江可不打算和这么个人相处久了,他撇撇嘴没说话。
卢易简单地炒了几个菜,蒸了大米,就和彭江坐在餐桌前吃起了午饭,“我拿手的就这几样菜,今天都做给你尝尝,所以没问你喜欢吃什么。”
“很好吃。”彭江觉得很开心。
“晚上就别住宾馆了,在我这里睡吧,房间有的是。”卢易淡淡说。
彭江点点头,想了想回:“你那个朋友也……”
“他平常不住这里。他工作没有时间点,大部分时间都在单位睡。”
彭江继续点头,他又偷瞧了卢易一眼,见他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心里放心许多。也不知道他的胃好些了没?吃冷的和刺激的东西会不会再疼了?
彭江看向卢易的手指,他左右手的指尖又出现了细小的划痕。
☆、回家
见了那种伤口,彭江着急问他,“怎么回事啊?不是不拄拐杖了吗?手上怎么还有细口?”
盯着手上的口子看了看,卢易搬着凳子坐他旁边,给他仔细瞧了瞧。原来,那手上不只有划痕,还有几条细浅的疤,是以前的细口留下的痕迹。他笑着看向彭江,“酷不酷?”
彭江还是第一次瞧着卢易这么说话的,两人像是熟识很久的朋友在聊天。彭江不知道他干嘛这样问,伤口哪有酷不酷的?
“怎么弄的?”彭江有些担心。
“做练习弄的。”卢易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小手帕,小心展开它,里面放着几个刮胡刀的刀片。
彭江见它们被磨的锋利,惊讶地看向卢易,“做什么练习?”
“切割练习啊。”说着话,卢易就拿起了两个刀片,在熟米粒上比划着做切割手术时的样子,食指指头的rou陷入了刀片内。
“你疯了?”彭江小心拿走他的刀片,“你为什么用这个练习?你完全可以用手术刀啊?”
卢易淡淡看他,“这是我的习惯了。我总觉得,切开死者的尸体时,我察觉不到他们的痛苦。所以,我在练习时,总是用割痛自己的方式来告诫自己,我要好好帮他们,这样他们就不会痛了……”
“你个疯子。”彭江气得不想理他。曾几何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做的拐杖伤到了卢易的手指,还为此懊恼自责过,谁知道这个人,竟是个自虐狂。
彭江起身,拿起两人的碗筷去厨房洗。
卢易见他不再拘谨,稍稍松了口气,否则,他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