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瑜回过神,将视线移向这位工作人员,“什么事?”
“导演让您留一下。” 工作人员说完,伸手朝向试镜间对面的一间房间,做了个请的动作,“您先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陆瑾瑜点点头,工作人员又对着盛浣说:“盛老师可以进去试镜了。”
盛浣略略点头,然后抬眸看了一眼陆瑾瑜,“陆老师,我先进去了。”
等盛浣离开,陆瑾瑜也就和祝小白直接转向走进试镜间对面的休息室。
这里面还有一个人,正是在陆瑾瑜之前试镜的霍骁。
看来被导演留下的只有他们俩。
两人坐在休息室等了十分钟左右,那位工作人员推开门,将陆瑾瑜和霍晓叫进了试镜间。
陆瑾瑜走在霍骁身后,进门后他反手带上门,再转头一眼就看到导演身边多出来的一个男人,他眸中惊讶一闪而逝。
温如许怎么会来?
温如许和他对上视线,表情不像前天那么冷淡,却也没有露出平时的笑容。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和四周充满艺术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让人无法忽视。陆瑾瑜没有贸然开口,这时候他并不想表现出自己和温如许认识,虽然谁都知道叁才娱乐现在是温如许的。
而先他一步进屋的霍骁已经是走过去和温如许打招呼,不像是初次见面。陆瑾瑜在心里琢磨了一瞬霍骁怎么会认识温如许,也敛了情绪跟着喊了声 “温总”。
温如许微微朝着他们颔首,视线在陆瑾瑜身上多停留了一秒,但目光依旧很淡,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虽然陆瑾瑜不想和温如许表现出认识,但看到温如许这么冷淡,他还是感到有一些不爽。
留下的演员除了他和霍骁还有方才在门口撞见的盛浣,导演看了他们一眼,又翻了翻手里的剧本,然后让霍骁和盛浣搭了一场戏,盛浣演男主。两人演的就是江勉面对卧床的江安和无奈地兄长江勤,侃侃而谈自己的理想的那一场戏。
在场的人视线都投向了场中,陆瑾瑜也是,但他余光总是不受控地往温如许那边飘,尤其是注意到温如许看向场中的视线格外专注时,不爽似乎更多了一些,都没去注意场上两人表现如何。
场上两人刚演完,鸟笼上那只鸟忽然开口叫了两声,声音清浅婉转动听,现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温如许却是忽然看向了陆瑾瑜,陆瑾瑜连忙移开视线,不着痕迹地往门口挪了一些,然后就听到导演叫他去和盛浣将方才那一场戏试一遍。
有人搭戏和无实物表演是不同的,如果对手配合得好自然是能将这场戏演得好,陆瑾瑜并不确定盛浣的水平,心里有些打鼓,好在这场主要是他的戏份,盛浣只需要配合几句词。
这并不是陆瑾瑜第一次参加名导试镜,年少时在格格巫参加国际大片的试镜时,也没有现在这么紧张。他将这原因归咎于那只盯着他看的鸟,总觉得它会朝着自己飞过来,然后用它尖锐的喙啄伤自己。
他深呼吸两次,让自己忽略那些视线,专心沉入剧情。再睁眼时,眼神已经发生改变,和他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差不多,只不过陆少爷的玩世不恭里头总是掺杂着点凌厉之感,此时他依旧是那个表情,眉宇间却只有纯粹且夺目的飞扬神采。
温如许并没有看过剧本,但他也能感受到此时的陆瑾瑜是他又不是他,像是一下子回到他只有十五六岁时的模样,那股子恣意妄为的少年气生动蓬勃。
现场静悄悄的,只有陆瑾瑜说台词的声音。虽然不是科班出生,但他说起台词却是十分流利,字正腔圆,看得出来下过狠功夫。而他声音本就清润,此时刻意提高的声线,更贴近于少年音,偶尔拖着尾音和并不存在的兄长理论也十分狡黠灵动。
温如许不禁想起多年前在博哈特昆虫博物馆时见到的少年,也是如现在这般伶俐,用听起来很有道理,实则狗屁不通的大道理来安慰被一只蝴蝶吓到的陌生同学,英语说不利索还混着几句中文。
不自觉间,温如许的嘴角缓缓勾起,淡然的眼中也露出笑意。
忽然觉得看看试镜似乎也挺有意思。
作为余温影视的总裁,温如许需要做的就只有作出最终决策和验收最后结果。
就像《易碎》,余温虽然主投,但从电影初期筹备到最后上映分成,温如许看到的最多也就是几份文件和最后的财务报告。他会在公司上百个项目里注意到这部电影还是因为上次在临市看到陆瑾瑜看剧本。
忽然起意过来看一看试镜,也是存了来抓不听话的小鱼的心思。
从赭山离开之后,温如许预料到陆瑾瑜不会自己老老实实给他发行程表,让助理发的可能性更大。但他没想到不管是陆瑾瑜本人还是他助理,又或是叁才都没有送来陆瑾瑜的行程表。
不听话,脾气大。
好在还挺识时务知道认怂。
他这种暗戳戳地讨好,温如许意外地受用,也就原谅他偶尔的坏脾气和不听话。
等到陆瑾瑜表演结束,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