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裴斯然原本就有些低沉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更是哑的要命,“你手上还打着针,再动就要滚针了。”
童倦看了眼自己右手手背,血管里埋着根针,正一滴一滴地往他身体里滴着透明的ye体。
裴斯然摸了下童倦的额头,感受到和他自己差不多的温度,不由松了口气,按下了病床旁边的铃。
刚才差点没把他吓死,童倦在他怀里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裴斯然的大脑一片空白,工作人员打了120之后,裴斯然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童倦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好一些,可又不是那么的好。童倦免疫力低,来到B市之后水土不服,甚至有些粉尘过敏。加上这边气候比较干燥,容易上火,喉咙发炎,连带着声带和支气管也出了问题。
这本来不是什么难事,少说话养一养就好了,可这对童倦来说却是致命伤,童倦是个vocal,并且还是个能抗n段高音的大vocal,更何况现在还正在节目的录制中,这还怎么叫他继续比赛了。
导演见童倦没什么大事,等童倦用上药了就回去了,毕竟节目那边还有继续录,留下裴斯然和一个工作人员在旁边照看着。
本来导演也是要把裴斯然带走的,但他死活就是不走,和导演说反正主题曲也录完了,他就想在这儿等童倦醒来。导演也没办法,童倦这么一晕,节目那边肯定乱成一锅粥,他必须得回去,至于裴斯然就只能随他去了。
导演走后,工作人员去替童倦交费开药了,裴斯然留在床边看护着童倦。
童倦的病情还不到住院的地步,只是在急诊这边的床上打针,白皙的手背上扎着银色的针,一旁的架子上还挂着四大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
童倦身上还穿着节目组给发的统一服装,外套被脱了下来,衬衫的袖子挽到小臂处,工作人员离开之前还替童倦把被盖上了,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估计是烧得太厉害了,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粉的,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
脸蛋也红扑扑的,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裴斯然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承认自己平时是看童倦可爱,想逗他玩,偶尔也想恶趣味地欺负欺负他。可童倦真的毫无生气地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竟然也会感觉到一丝心疼。
所以他才会留下来陪他,童倦又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连个亲朋好友也没有,除了他自己,好像没有和童倦关系再近一些的人了。
也就是躺在这儿的是童倦吧,要是换成钟亦,他看一眼钟亦还活着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该说不说童倦是真漂亮啊,腰细腿长,肤白貌美,眼睛那么大,睫毛那么翘,鼻梁那么挺,好像就是按照他喜欢的标准长的,怎么看怎么好看。
裴斯然想着想着,童倦就醒了过来,还不安分地想起床,立刻起身把童倦按了回去。
“烧退了。”裴斯然道,“你还觉得哪不舒服吗?”
童倦扭头看了看他,刚想回答,就感受到喉咙的异常。
真的很痛,他刚醒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回过神来,真的痛得他想哭。
【天杀的系统。】
【唉嘿嘿嘿嘿……】系统小心翼翼地道,【宿主不要生气嘛,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啊。】
【那我什么时候能恢复?】
【自然病愈呢亲。】系统说完,估计是怕童倦骂它,飞快地下线了。
童倦叹了口气,看向裴斯然:“你能不能扶我起来。”
这个仰视的角度实在太诡异了。
裴斯然立刻去扶童倦,还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我这是……怎么了?”童倦没办法忽视自己嘶哑的声音,他也不知道惩罚开始之后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只知道是嗓子出了问题,说句话都能痛得让他掉几滴眼泪。
“你喉咙发炎了,声带也有些问题,不过没关系,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裴斯然看着童倦身上略显单薄的衬衫,领口上还有童倦的血迹,不由皱了一下眉,“你冷吗?”
童倦摇了摇头,病房的暖气给的很足,他泡在被子里还觉得有些热。
等他坐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单独的病房里,而是在输ye室的床上,左右两边都是蓝色的帘子,正对面还有一个小电视。
“输ye结束之后就可以走了吗。”童倦小声问,他发现自己降低音量之后嗓子就不那么痛了,便一直以这个音量说话了,“我想回去了。”
医院环境虽然还不错,但总归没有安全感,谁想自己一个人在医院过夜啊。
“你还有三瓶没打呢。”裴斯然看了眼药瓶,“怎么也得打完再走啊,回去了又没人给你拔针。”
“好吧。”童倦瘪了瘪嘴,对裴斯然笑了一下,“谢谢你。”
裴斯然愣了。
“谢谢你接住了我。”童倦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还有现在,也一直在等我。”
两个人挨得极近,裴斯然隐隐约约闻到了熟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