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然看他这样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竟然还觉得有些可爱。要是把童倦换成钟亦,看到钟亦在这死冷寒天的露出那种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估计会被他嫌弃死。
这雪看起来要下一晚上,明天早上估计有快到小腿那么厚,童倦见了还不得直接撒欢了。
裴斯然不由想起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一个小段子。
下雪有什么意思,见到雪的南方人才有意思。
好像确实是这样。
……
第二天一早,练习生们被熟悉的演讲铃声叫醒,有了前一天的经验,裴斯然在被吵醒之后已经能安静的坐在床上并且熟练的掏出耳塞,完全不受起床气的影响。
童倦先爬下床去洗漱,等裴斯然洗漱的时候,童倦蹲在行李箱旁边翻东西。他来之前特意买了副手套,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裴斯然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童倦,擦脸的手一顿,“你,不热吗?”
童倦一脑门汗,但他为了照全身镜,默默忍下了这一切。在听到裴斯然声音的那刻转过身,举起双手给他看,“我的手套好看吗?”
男孩子戴的手套没什么特别的款式,要么灰不拉几要么黑不拉几,童倦买的就是灰色的,看起来普普通通,完全没有特色。
裴斯然迟疑了一瞬,点点头:“嗯,好看。”
童倦满意极了,弯腰穿鞋,“那你快点换衣服,我在楼下等你。”
和裴斯然想的差不多,宿舍外面的雪很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童倦拍了拍台阶上的雪,腾出个空地来,一屁股坐了下去,准备团两个小雪球做成雪人,放在楼门口当门神。
可惜这雪太松了,他搓了好久都没搓出来一个大小合适的球,直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你坐这儿干嘛呢?”裴斯然低头看着坐在地上小小一坨的童倦,又看了看他手上的还没他手大的雪球,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就是你堆的雪人吗?”
童倦叹了口气,把手扣过来,掌心里的雪悉数落下,被风一吹和地上的那些又融在了一起。
“卷卷,你这样不行的,来,我教你怎么堆雪人。”钟亦从后面挤了过来,被裴斯然拦住了。
裴斯然伸了伸手臂,露出手腕上的手表,“看看几点了?不去吃饭在这儿堆雪人,食堂的饭虽然难吃,但也不能不吃啊。”
童倦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看向钟亦的目光多了几分期待:“那我们中午吃完饭再来吧。”
钟亦看了眼旁边裴斯然的视线,点了点头:“好!”
因为有了目标,童倦整个上午都很开心,连中午吃饭的时候都不太一样,原本就吃一点就说饱了的人竟然吃完了整碗饭,美其名曰“多吃点一会好堆雪人”。
把旁边三个北方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可能就是没见过雪的人对雪的执着吧。
大雪封路,站姐们也被拦住了,路路和右右快中午了才到附近。吃完饭弄好机器后,便看到练习生们陆陆续续向食堂走去。又等了会儿,童倦几个人从食堂出来,没有回练习室,反而去到了楼后。
路路和右右对视一眼,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童倦怎么扯着钟亦的袖子?后面裴斯然和初方安的表情怎么都这么诡异呢。
两个人果断扛起设备跟了过去。
童倦惦记着钟亦要教他堆雪人的事,一路上都扯着钟亦的袖子,直到走到楼后才放开。
教学楼的后面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非常适合堆雪人打雪仗之类的室外活动。
钟亦抬头看了看今天的太阳,摇了摇头:“今天太阳太大了,估计我们练习完你堆的雪人就化了。”
童倦跟着抬头看天,听到钟亦的话,立刻低下头看他:“啊?那怎么办啊。”
“打过雪仗没?”钟亦歪了下头,“我教你打雪仗吧。”
打雪仗?
童倦抿了抿嘴,道:“那好吧。”
反正只要能让他玩雪就好,他第一次见到雪,恨不得直接在雪地里搭个帐篷和雪同眠。
“打雪仗还用教?”
裴斯然被逗笑了,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攥了攥,朝钟亦的后脑勺砸去,Jing准命中。
雪球砸在钟亦头顶上的瞬间就碎掉了,雪花散落到各处,有不少顺着衣领钻进了衣服里,凉的刺骨。
“裴斯然,你找死是吧?”
钟亦立刻开始反攻。
童倦看着这俩人玩得不亦乐乎,不仅有些懵,说好的……教他打雪仗呢?
不过这种东西也不需要人手把手教学,童倦蹲下,抓了一把雪在手里,团了又团,最终弄好了一个圆溜溜的雪球。
雪球有些沉,童倦在手里掂了几下,另一只手拄着下巴,寻摸着该把这个雪球给谁。
裴斯然的大白牙闪着日光与雪色,显眼得很,童倦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一记直球砸了过去,刚好迎面砸到了裴斯然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