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啊!”她努力地压住自己的雀跃,尽量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无异,“陪伴这种事情呢,我最擅长了,只要漫雯姐有需要,应该随时都可以的。”
“真的么?”
“当然了,因为,”陶小屿不想给唐漫雯太大的压力,“因为我还欠着漫雯姐一个大人情呢。”
“说的也是。”唐漫雯觉得陶小屿就像一个天使,甜软,温暖。
因为是Yin雨天,时间才过六点,四处已经漫起昏色。
“天就快要黑了,我们回去吧。”陶小屿说。
“雨太大了,等我让颜乐桢送伞过来。”
说着,唐漫雯打了一个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一个看起来干练而又利落的高个女人出现在她们眼前,她撑着一把黑色,手里还拿着一把长伞。
“唐总,”她走到唐漫雯的右边,“我只带了一把——”
唐漫雯看向她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雨伞,颜乐桢瞬间明白了。
“是了,我忘了自己的这一把。”她面露歉意。
“一把就够了。”唐漫雯接过那把干燥的雨伞,“你先走吧。”
“好的。”那女人微微颔首,临走前向陶小屿礼貌致意。
看起来她就像训练有素的保镖,陶小屿冲她笑了笑。
待她的身影不见之后,她才问道,“漫雯姐,她是谁啊?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我的生活助理,颜乐桢,我跟你说过的。”
“有么?我完全不记得了。”陶小屿在脑海里搜索,始终没有能想起。
“走吧。”唐漫雯解开伞扣,摁了下伞阀,啪的一声,伞撑开来。
见到唐漫雯右手拿伞,陶小屿自觉地绕到她的右边。
结果,唐漫雯也绕到她的右边,她自然而然地伸出长长的左臂,揽住陶小屿的肩头,“别动,走吧。”
陶小屿挣扎未果,只好和唐漫雯依偎着,穿进雨幕里。
在若即若离的身体碰撞中,陶小屿的心跳如捣鼓,以及对方那若有若无的香气,惹得她两颊发热,她根本无暇去注意头顶的雨伞一直向自己倾斜,甚至连踩到水塘里也无所察觉。
“你真瘦。”唐漫雯的左手捏了捏陶小屿的左肩膀。
这下,她才从意乱情迷中清醒,“哪有啊,就还好啦!”
“肩头基本没什么rou。”
“肩头本来就是骨头嘛。”
从来没有走哪一段路的时候会让陶小屿产生要是路没有尽头该多好的想法。
而在这黄昏的小学校园里,她却情不自禁地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就在这时候,路灯唰地被点亮,眼前的昏暗瞬间被驱散,同时,她发现停车棚已经尽在眼前。
坐上车的时候,陶小屿才发现唐漫雯的右肩被打shi了。
“漫雯姐,我帮你擦一下。”陶小屿抽出几张纸巾。
唐漫雯没有拒绝。
虽然只是寻常的碰触,可是在这拥狭的空间里,这举动轻而易举地擦出难以言说的暧昧。
现在还不是时候。唐漫雯忍住想要捉住肩头那只小手的冲动,“可以了。”她及时制止,如果再任由她擦下去,她实在不能保证她会做出什么事。
“嗯,好的。”陶小屿的脸红红的,幸好车内并不明亮。
“我们去吃饭吧。”唐漫雯说。
“好啊。”陶小屿很喜欢唐漫雯这种明确的语气。
车子发动、倒退,然后调转方向,接着开出这所小学。
“漫雯姐,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不是你上过的小学!”
“是。”车子开出校门的时候,唐漫雯又说,“以前,你妈妈教过我们的语文。”
“好巧喔。”
这时候,陶小屿才想起来,五月就要结束了,她母亲这个月都没有跟她联系过,她们最后一次通话是上次唐漫雯将她丢在观音山附近马路边的夜晚。
“我很久没有跟我妈妈联系过了,也很久没见过了。”她又说。
“你想她么?”
“不想,我更想念我外婆。”
“陶小屿,你不知道吧?我上初中的时候,你外婆是我们的语文老师。”
“啊!超巧。”陶小屿惊呼。
“我有时候会想,你怎么没成为一个语文老师。”
“你还会想我么?”
车内顿时安静。陶小屿才发觉舌头又快过了脑子。
她明明不想给唐漫雯压力的,这种话——在这死亡沉默中,陶小屿觉得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在唐漫雯面前社死,而其中的两次都是发生在今天。
秉持着只要自己不透露自己的尴尬,尴尬的就会是对方的原则,陶小屿佯装对自己不合时宜的话全然不觉。
“漫雯姐,请你说句话吧。”最终,还是她打破了沉默。
“我说你的脑回路——”唐漫雯无奈地笑,“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