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流出来,不多,泽龙连忙递了手帕过去,鬼切不动声色地接了过去,正擦着,泽龙伸了手摸过来,“你真的好美,连我也忍不住动心。”
鬼切不为所动,把手帕递了过去,问:“先生,我可以出发了吗?”
“当然,祝你武运昌隆。”
他用不地道的日语说了祝福语,摇晃的裙摆不断告诉鬼切这句话有辱英灵。
03
鬼切是被卡萨帕的手下一眼挑中的。
在跟着前面那人在天堂赌场下面的地下室绕了很多路之后,鬼切最后停在一扇红色的大门前,前面的人敲了敲门,说人已经到了,随后门自动打开,鬼切在刚刚那人的注视中走了进去。
房间出人意料的大,只开了角落的高脚台灯,光线柔和,不是鬼切所想的变态七彩炫光。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架床,床罩被Jing心拢在一旁,露出里面的丝绸被单,一旁还有一扇门,鬼切走过去,抬手敲了三下,里面响起比他所想更为温和的声音:“进来。”
是一间书房,书架立在一侧,密密麻麻摆满了书,左侧是一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桌后坐着一个埋头看文件的中年人,和泽龙浑身的散漫气质不同,卡萨帕看起来Jing明而严谨,完全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暴戾Yin狠。
鬼切站在桌前,没说话,耳边只剩卡萨帕翻阅文件时的纸张摩擦声,不久,卡萨帕丢开文件,抬起眼来久久地凝视着鬼切。
鬼切被看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一手扶上了另一边的手肘,卡萨帕用日语问:“来这里累吗?”
“诶?不累。”
卡萨帕站起身,绕过了书桌后,来到鬼切面前,他比鬼切要高,鬼切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裙边,差点摔倒,卡萨帕快速赶到他背后伸手扶了一下,接着又很绅士地站远了些。
“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卡萨帕温和地对他笑笑,示意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鬼切坐了下去,卡萨帕这才靠近一些,问的话却让鬼切措手不及:“你是泽龙派来的?”
鬼切猛地抬头看着卡萨帕,手心攥紧,却好像还存有一丝希望,“不是这样的……”
“别骗我了,少年,”卡萨帕遗憾地说,“我比你更了解那个家伙,如果不是纪律委员会杀我,任何成员内斗都会受到严重的惩罚,他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杀了我,接着杀了你,最后把罪责全部推给亚瑟,死无对证,你和我不过棋子罢了。”
鬼切剑拔弩张地站了起来,卡萨帕这才注意到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把刀,卡萨帕接着说:“来自东方的杀手,比我想的弱很多啊。”
鬼切想要持刀刺过去,却不料卡萨帕敏捷地往后一仰,顺便踩住了鬼切的裙摆,鬼切被这一绊,猛地摔在了地上,样子很是狼狈。
卡萨帕走过去,一手持枪抵住鬼切的额头,一手捏住鬼切的下巴说:“别着急,少年,我不会杀你。”
卡萨帕松开鬼切的下巴,撩起几缕头发在手里抚摸着,鬼切想要起身,迫于卡萨帕的威力却只好缩在墙边。
卡萨帕有一双灰色的眼睛,让鬼切想起了岩石,海边的岩石,就像那天他打算跳海时看见的岩石,最后他没有勇气跳下去,也没有勇气待在源赖光身边,孤身一人来到了西西里。
“你曾经有一个姐姐,对吗?”
鬼切睁大了眼睛看向卡萨帕,卡萨帕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继续说:“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少年,回答我的问题。”
“嗯。”
“姐姐死于黑帮械斗,不错吧。”
“嗯。”
有眼泪流下来,卡萨帕的手掌边缘shi了一块儿。
“想念姐姐吗?”
卡萨帕拿开手,看着眼睛通红的鬼切,又说:“你曾经有一个挚友,对吧。”
“……嗯。”鬼切的声调已经渐渐不稳。
“想念他吗?”
“请不要……再问了。”
卡萨帕帮鬼切擦了眼泪,感到鬼切的情绪正在失控,就连他的肩膀也忍不住发抖。
“没关系,少年,我在这里。”卡萨帕轻轻揽过他的肩膀。
鬼切听话地靠了过去,却觉得后颈感到一点刺痛,他本想挣扎,那双温暖的手摸了摸他的后背,继续劝慰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在这里。”
鬼切只觉得头很晕,迷迷糊糊间他好像被扔掉了柔软的地方,紧接着感到有人在帮他脱鞋,他缩回脚,被人一把握住,当那人急得甚至来不及检查他的裙摆而在他颈侧急促喘息时,他知道时机到了。
他美丽、脆弱,可是又狡猾、强韧。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看着被切断喉管的男人躺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他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非有的微笑。
“大丈夫、私はここにいる。”(没关系,我在这里。)
但是伴随着脑中越来越强烈的轰鸣,他觉得自己无法支撑着平安离开,而门外杂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几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