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笙久久不语。
阮恬爬坐到赵东笙腿上,抱住他脖子撒娇般摇晃两下,又用热烫的脸颊蹭他:“你说话呀。”
赵东笙一颗心被他蹭得又酸又软,沉默良久才伸手揽住阮恬的腰,低头咬他耳朵:“是你先说的。”
“嗯,我先说的。”本来就是我先喜欢你的啊,阮恬吸了吸鼻子,脸埋赵东笙肩头,“我们交往吧,好不好?”
赵东笙收紧手臂,哑声说:“好。”
一觉醒来,床上只剩他一个,阮恬坐起身,抬手揉眼,这才发现手背上不知何时又插上了吊针。将左手放平,拿过柜子上的手机,想给赵东笙打电话,解锁,见有一条未读短信。
发件人是陶凝。
—我走了,你别找我,管好自己就行。
打过去,提示已关机。阮恬捏着手机怔怔出神,不懂陶凝这是什么意思,走?走去哪?她能去哪呢,又没钱。
赵东笙买了早餐回来,见阮恬坐在床上发呆,走过去,放好早餐:“想什么呢。”
阮恬回过神来,看见赵东笙,想起昨晚情难自禁的那一幕,脸热起来,摇摇头。
赵东笙弯腰附在他耳边:“还疼?”
阮恬头埋得更低,伸手推了他一下。
“是你自找的,都受伤了还那么浪。”
阮恬都快自燃了:“你闭嘴!”
“不过我喜欢,请保持。”
赵东笙笑着勾勾阮恬下巴,扶他下床,进浴室洗漱。赵东笙怕阮恬站不稳,站他身后将他整个人拢怀里,两人胸膛贴着后背,姿势那叫一个亲密。
阮恬一个没忍住,又浪了一回。
赵东笙乐了一上午。
被赵东笙硬压着住了一礼拜的院,还这不能干那不能弄,可把阮恬憋坏了。好不容易熬到出院那天,阮恬几乎是跑着奔出住院部大门,赵东笙在后面大喊:“站住!”
阮恬站住了,等赵东笙走近,拉着他手继续往前走。
赵东笙敲他脑袋:“跑那么快干什么,腿不疼了?”
“不怎么疼了。”本来也没多严重,阮岩当时太过慌张,那一刀刺得并不深。和阮岩比起来,他这点儿伤轻得简直可以忽略。
这些天里,阮恬无数次想开口问阮岩的情况,又每每都在最后关头将话咽了回去。他怕赵东笙会问起他和阮岩的恩怨,他不想撒谎,又不想赵东笙知道那些不堪的过往。
事实上赵东笙已经全知道了。
阮恬那堂哥是个不折不扣的怂货,被赵东笙打掉半条命,半死不活躺在病床上,再次见到赵东笙那天吓得差点又进ICU。赵东笙轻飘飘问一句,他就什么都招了,招完赵东笙还没怎么样呢,他自己就先吓得尿了裤子。
不仅赵东笙嫌弃,护工也嫌弃。赵东笙找人调查过,知道他父亲的公司正面临破产危机,他母亲又身陷出轨丑闻,家里家外一团糟,没人顾得上他。
赵东笙见他惨成这样,也懒得再脏了手。
在阮恬住院的第四天,助理打来电话,说找到了陶凝,赵东笙谁也没叫,孤身一人驾车赶往千里外的某个小县城。
见到陶凝后听她说阮恬是在那里长大的。
赵东笙从阮岩嘴里知道了阮恬十二岁之后的种种遭遇,又在陶凝毫无感情的叙述中窥探到他悲惨的童年生活。听到陶凝说要不是阮恬他父亲的原配死得及时阮恬很可能已经被她卖掉了这话时,赵东笙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当然他没有碰她一指头,嫌恶心。
离开前赵东笙拿出一张银行卡,让她这辈子都别联系阮恬,就当从未有过这么一个儿子。
陶凝爽快应下。
赵东笙一眼都懒得多看她,丢下卡片转身离开。
当天回程路上,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要尽可能对阮恬好。
他的小甜甜,理应得到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见赵东笙走到车前掏出钥匙,然后不动了,略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阮恬陪他站了几分钟,见他仍是那样,不由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你怎么了?”
“我在想……”
“想什么?”
赵东笙揉揉他脑袋:“小甜甜。”
“啊?”阮恬一头雾水,“小甜甜怎么了?”
“以后还是叫花生吧。”
站车前想半天就想了这事?阮恬翻个白眼:“你高兴就好。”
快到家的时候,阮恬突然紧张起来:“那个,我们的事……”
赵东笙手扶方向盘,目不斜视:“我们什么事?”
阮恬脸有点热,搓了搓膝盖:“就是,我们,那个……”
赵东笙忍笑:“哪个?”
这人明显是故意的!阮恬有点恼,偏头瞪他:“谈恋爱!我是想问我们谈恋爱的事要不要让你弟知道!”
赵东笙噗嗤一声笑出来。
阮恬伸手掐他腿。
“开车呢,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