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收到校长眼神警示仍旧滔滔不绝地细数金潭罪状,他言辞激烈道:“他无故打断D班同学三根肋骨,霸凌同学反锁天台一整夜,他做的混账事数都数不尽!金潭就是社会的败类!他——”
“老师,”唐眠忽然站起来打断他,语气严肃:“这些事情您都查证过了吗?”
班主任噎了一下,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还需要什么查证,他打人的视频我都有,被他关天台的受害者现在还在医院接受心理治疗!”
唐眠不相信金潭能有这么混帐,他有自己的判断。穿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发现金潭的人设已经逐渐和原作有了很大的出入,他甚至会别扭地关心自己。
他不是像金郁礼那样无缘无故就会伤害别人的渣滓。
“这些都是您的或者旁观者的一面之词,作为老师您应该全面了解真相。”唐眠义正言辞、不卑不亢道:“您对我们金潭有偏见。”
“哐啷”一声,会议室的门被踢开了,金潭迈着大长腿走进来,Yin狠的眉眼不禁让众人一哆嗦。
他冲动跑到这里原本只是打算确认一眼是否是唐眠给他开的家长会,结果看到里面唐眠和老狗逼班主任吵得面红耳赤,他血压瞬间飙升。
虽然金潭来的姿势不太对,但来的正好,唐眠朝他招手:“阿潭你过来。”
金潭迈着大步,走到唐眠身边,怒目瞪向班主任。班主任眼皮跳了一下,犹记得被殴打的痛。
唐眠问金潭:“阿潭你将D班某位同学打断了三根肋骨?有这事么?”
金潭淡定道:“有。”
唐眠轻柔问:“为什么打他?”
金潭沉默两秒,不太想将事情原委说给这些人听,但是他更不想辜负唐眠的信任。
“他踩断了孙坚其的小拇指,害他弹不了钢琴了,断他三根肋骨不是很合理么?学校学暴会维护B班同学的利益草草了事,我不能。”
唐眠心下了然,他又问:“那把同学关天台的事情呢?”
“谁?”金潭皱眉疑惑问:“谁说被我关天台了?”
班主任黑着脸报出了一个名字。
金潭想了好几秒钟时间才有点印象,原来是之前把nai茶泼自己鞋子上的男生。他后来并没有找过他麻烦,人都快忘了还废那个功夫干什么。
“我没做过。”金潭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这个学校顶我名字暗中干坏事的人多了去了。我懒得管,学校也不管不顾,大概是因为我姓金吧。”
金潭对着校领导们夸张拍手,眼底尽是嘲笑,“荣幸啊,我能姓金,好荣幸。”
唐眠把膨胀的金潭拉回身边,他对金利私高的管理层失望至极,但还是维持着最后一点礼貌说:“希望学校能查清事实再下定论,不要让我弟弟受委屈。”
校长此刻已经慌得身形摇晃了,他恨恨地瞪了缩着脖子的班主任一眼,连忙对唐眠和金潭道:“抱歉抱歉,我会立刻召开学暴委员会,查清事实。”
管家也出面说:“我会代表金家参与学暴委员会的调查,二少爷做下的事情我们都会认,不需要金利私高为我们遮掩。”
学校领导们在A城上流社会的家族负责人面前丢尽了脸面,统统羞愧地低头连连点头。
家长会草草结束,管家和两位助理留下开展调查。唐眠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他想早点回去跟老婆过二人世界。
然而金潭像跟屁虫一样从会议室一路跟着唐眠跟到了校门口。
唐眠转头,没好气道:“上课铃响了,去上课!”
金潭伸出食指,笑着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可以申请一天不上课么?”
唐眠看着他有些心软。也是,前半个小时被了泼脏水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你跟我申请干什么,”唐眠没再阻拦他,转头去外面打车:“我又不是真正的金家人。”
没有得到金潭的回应,唐眠狐疑转身的瞬间正好被上前的金潭抱了个满怀。金潭箍得特别紧,双手压住他的脑袋,搞得他脸蛋压在金潭坚硬的胸口。
唐眠:窒息。
金潭一看就是不咋和人抱过的样子。
唐眠别扭地挣扎了两下,金潭纹丝不动,他正要出声,头顶落下男生异常低沉的声音:“谢谢你帮我说话。”
还是青春期敏感的少年,受了委屈不会主动和家人说,况且他有爹跟没爹也没差。唐眠能理解金潭此刻的脆弱和感动,那就允许他抱个几分钟吧。
“不用谢。”唐眠生疏地抬手去揉金潭的寸头,跟针扎似的摸久了倒感到了几分按摩的乐趣。唐眠在他头上rua来rua去,轻声问他:“你为什么殴打你班主任啊?”
在他肩上埋头的金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他骂我是我爸跟外面女人生的野种。”
金潭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我母亲虽然在金郁礼心里没什么分量,但是是他明媒正娶的……”
唐眠叹了一口气,轻声哄他:“别难过啦,我带你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