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A总部基地地下一层的秘密会议室里,两个青年冷目而视,坐在厚重木椅上的男人一半面部陷于Yin影之中,跪在他面前的倔强青年是SCA最低级的杀手之一。
“我可以出任务,但绝不卖身。”青年将手指搭在别在大腿之上的短刀上,胸膛鼓起又回落,眼神透出被羞辱以后的愤怒。
“SCA不是ji院。”青年咬牙切齿补充道。
坐于上位的男人笑起来,起身端起酒杯喝一口,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低下腰:“SCA当然不是ji院,但成员为了完成任务,你可以成为任何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不需要我重复吧。”
男人捏住顾祎绷紧的肩膀,看着他灰暗的眼睛,好心地讲起理来:“顾祎,你等级低,这张脸还没有被外面的人记住。“他顿了一下,“最重要的是它长得倔,合乎客户的要求……”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端酒杯的手蹭顾祎的脸颊,顾祎紧抿着嘴唇,排斥的情绪显现在面上一览无余。
他是个有脾气的男性beta,天生排斥被男性alpha摸,就算对方是霍长风他也会下意识感到抗拒。
“我不卖身。”顾祎推开他的手,杯子里黄色的酒ye撒在木地板上,霍长风手指上也沾上了酒水气息。
“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在这儿跪了一下午,这就是你思过的成果?”霍长风被他的固执搞得心烦,把玻璃杯“哐”一声拍回桌子上,转身甩了顾祎一巴掌。
霍长风强壮年轻,这一巴掌的力度毋庸置疑,顾祎忍住没碰脸上火辣辣烧起来的皮肤,依然怒视着他。顾祎的表情时常很冷,总表现得像一个合格的杀手,霍长风看着他现在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觉得可笑至极。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beta而已,没有被永久标记的风险,也不会轻易怀孕留下后患,霍长风没看出这个任务对顾祎来说哪里不可接受。SCA大部分杀手都没有成家的打算,进了SCA的大门就意味着必须面临终身与SCA捆绑的强制要求,如果妄想金盆洗手还能安度下半辈子,就必须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顾祎只是一个初级杀手,一次任务也没出过,野心还未被凶险吓退,按理更应该渴望立功证明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果断地拒绝一次诱惑力极大的好任务。这个任务一旦完成得好,他的级别会瞬间越过中级,成为SCA内部人员所尊重的杀手。
除非顾祎在给自己留后路,他想离开SCA,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这个想法愈发刺激到了霍长风,他把顾祎养到21岁,总还期望着回报,决不会准他轻松离开SCA。
“是害怕alpha吗,我不觉得你胆子这么小吧。”霍长风重新坐下。
顾祎僵硬地摇头,否认。霍长风眯了下眼,缓缓说:“还是说,害怕alpha干你。”
顾祎愕然抬起眼睑看他,霍长风养他八年,他内心深处敬重他为兄长,现在他的兄长用粗俗的戏谑打他的自尊,远比那重重的一巴掌让他感觉羞耻。顾祎憋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反驳。
霍长风感到新奇极了,抬起下巴,转着拇指上的银光戒指,若有所思。
“你跟我走。”尴尬的沉默持续得足够久,霍长风率先离开了房间,不怕顾祎不跟上去。
顾祎羞恼,伸手碰了一下高高肿起来的右脸,烫得吓人,他快速起身跟了上去,没管久跪之后膝盖产生的不适。
他们坐上一辆很高调的跑车飞驰而去,霍长风是SCA最爱显摆的人。顾祎没说话,摸出口袋里的黑色口罩遮住脸部的异常。霍长风的跑车只会望人堆里跑,顾祎宁愿被人觉得怪异也不想忍受旁人怜悯的疑惑目光。
“带你去见见世面,每天就知道在基地里训练,训成木头了。”
顾祎转头看他的侧脸不语,霍长风长得很漂亮,可能是联邦最漂亮的alpha,顾祎偶尔会在心中对他用上这样冒犯的形容词。霍长风很忌讳别人夸赞他长相美丽,敢当面这么调侃的人要么是他的朋友或者势均力敌的敌人,要么是预备死人。
扎眼的跑车进城以后速度有所减缓,不过多时,顾祎就看远远望见他们的目的地了。
“霍长风,我不去夜店。”
顾祎没想到这就是他说的见世面,他知道这里,A城着名的yIn秽场所,富家子弟、商贾黑帮鱼龙混杂,霍长风是里面的常客。
霍长风不耐烦得很,顾祎这小子从小就这样,说话三句准带一句“不”,他盯他一眼抬腿下车,“不进去自己滚回去。”
顾祎看着他的背影,妥协了,下车跟了上去。
夜店的装潢称得上放肆,联邦在十年前经历了性解放运动,社会各个阶层都在靠向更自由的方向发展,甚至于ji女ji男这样以前只能称为婊子的人物也有了体面的名字——性工作者。
大厅里灯光耀眼,能把顾客财大气粗红光满面的模样照得无处遁形。霍长风被毕恭毕敬的经理带着上了高层的包厢,顾祎跟在他身后,一路忍受各色放浪的顾客和他们的性发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