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江嵃被江楚楚和新九的爭吵聲驚擾了。
新九從來不對江楚楚說重話,無論她多麼無理取鬧,但不知為何,這一次他沒有讓步,江楚楚聲音越來越大,漸漸失控,開始咆哮,衝上去廝打新九。
你帶我去你帶我去!你憑什麼不帶我,啊?!你算什麼東西,你就是我家的一條狗,一條狗!!! 江楚楚歇斯底里,整個人撲上去狂拽新九的長發,將全身的重量往下掛, 你說,是我哥這麼命令你的?我才不信!
我不信我不信!!!我哥明明說了,我要去哪你就帶我去哪,你現在是不是違抗他的命令,是不是!!!
我要打斷你的腿,把你砍成一塊一塊,丟到長江里餵魚!!
啊啊啊啊啊啊!!!殺了你殺了你!!!!
新九吃下她所有的擊打,一聲不吭,只是用了點勁,把江楚楚揪住他頭髮的手掰開。
楚楚,別拽了。鬆手。 新九從牙齒縫裡擠出這句話。
都在幹嗎?!像什麼話!趕緊停下! 江嵃怒吼,人已經到了院子裡。
江楚楚一張臉已經由於劇烈的哭喊而漲的通紅,涕淚橫流,新九的襯衫已經被拽掉了好幾個釦子,狼狽不堪地掛在身上,裸露的前胸上舊傷迭新傷,正是江楚楚長指甲的傑作。
楚楚別鬧了,怎麼回事兒,嗯? 江嵃把江楚楚從新九身上拽了下來,摸了摸頭,雙手搭在她肩上,其實是箝制住了她。
江楚楚劇烈抽噎著: 哥,哥,嗚嗚嗚嗚,我想去找李赦容玩兒,她說她和她弟報了個兩日遊,去鏡湖玩了。
我東西都收拾好了,我讓新九開車帶我去鏡湖,他就是不肯,他不肯,又不說為什麼!他不就是條狗,擺什麼架子!
哇!!!!!!! 江楚楚委屈到不行,大哭起來。
乖,你現在搞成這個樣子,怎麼出去玩?趕緊去洗個澡,重新收拾一下。 江嵃安慰道,眼睛卻盯著新九。
那,那你同意我去了? 江楚楚問。
不就是出去玩嗎?有什麼不同意的? 江嵃哄道。
你看看!你就是擅自違抗我哥的命令! 江楚楚跳起來扇了新九一個耳光,又甩手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中庭只剩下江嵃和新九。
怎麼回事? 江嵃的語氣壓抑著不滿。
新九默默擦掉了嘴角的血,簡單解釋了一下。
原來李赦容的弟弟中考結束了,為了慶祝,姐弟倆報了個兩日遊的團,去鏡湖了。李赦容以此為理由,拒絕了江楚楚一起出去玩的邀請,也不肯來江家玩。江楚楚聽不懂拒絕,硬是要跟過去,就收拾了一堆行李要新九開車帶她去鏡湖。
這麼說來,那個小女孩是拒絕了楚楚? 江嵃問。
是。她。。。。。。態度挺明確的,說不想跟我們這樣的人家深交。 新九決定說實話。
江嵃笑了,彷彿聽到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
所以,你就寧可把楚楚逼成這樣,也不肯帶她去? 江嵃道。
大少!這次真的是楚楚搞錯了,人家女孩兒對她根本沒那個意思。 新九迎著江嵃的眼睛。
新九,聽你口氣,你挺著急的?
大少,楚楚長大了,她,她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話音剛落,新九就看到江楚楚洗過了臉換了件上衣走了出來,便立刻閉嘴。
江楚楚翻了個白眼,又笑盈盈抓住江嵃的胳膊左搖右晃: 哥,哥,我討厭他,我不想看到他。你能不能陪我玩兩天?哥,你好多好多年沒有陪過我了,我想你。
江楚楚情緒大起大落,此時又笑著晃他的手,江嵃有一瞬間晃神,彷彿看見當初那個小小的女孩,也是這樣晃著他的手,跟他說事情,可惜當時他沒有放在心上,釀成了大錯。
心一軟,江嵃道: 好。哥開車送你去。
新九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哥最好了,哥最好了!你去,她也得給你面子,不能不理我! 江楚楚興高采烈,原地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