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幸村夫人好冷漠。越前龙雅将头转过去,继续看着海面。他虽然说着对方冷漠,但是语气里没有一丝失望和伤心。就像是突然想看海便来看,突然想接吻便说出来了一样。那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可无可有的要求。
是因为龙雅君太随便了。奈玖坐在岩石上,看着天边的星星。
这片海有名字么?奈玖问道。
为什么要有名字?越前龙雅好像有些不能理解般反问道,还没有被开发吧所以没有名字。我想看海就随便找了一片海域,为什么还要知道它的名字?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给事物取名字呢?世界伊始,许多事物原本就没有名字,为什么要人给它们加上名字呢?
这片海是无拘无束的海,它可以自由生长、自由干涸,自由改变自己的海岸线。同样,这片海域对他而言只是众多海域其中之一。然而一旦为它起了名字便代表了一种羁绊。越前龙雅不喜欢羁绊,所以也不想为它取名。他不想束缚别的事物,亦不想被事物束缚。
真可惜。奈玖叹了口气。
你要是想取名字就取吧。女生不都喜欢给猫猫狗狗取名么?幸村夫人给它取一个吧。他将双手支撑在身后,身子向后仰去。奈玖听出了对方的让步。
那就叫海(かい)吧。
越前龙雅轻笑一声道:这算什么名字?
因为它本来就是海(うみ )呀。奈玖拢了拢越前龙雅的外套说道。
这样的话,那片山(やま)是不是要叫山(さん)呀?越前龙雅指着海边远处的山问道。
嗯!龙雅君真聪明!奈玖捧着脸,眉眼弯弯地看着他道,以后说到看海就会想到啊,是这片海;说到看山就想到今晚的山,这不是很有趣么?
既然他不想被束缚,那么自己就让一切都成为他的束缚,全都变成印有幸村奈玖之名的羁绊。
呵,随你。越前龙雅躺在光滑的岩石上闭上了眼睛。
龙雅君。奈玖双手撑在他身体的两侧,俯身问道,下次我们去居酒屋好不好?
你要把你愚蠢的起名方式用在居酒屋上么?他没有睁眼,语气轻松随意。
明明是龙雅君说那叫山的。奈玖反驳道。
越前龙雅睁开眼。他的眼前是璀璨的星空,比星空更璀璨的是她的眼睛。奈玖俯身在越前龙雅的眼前弯唇一笑,万树梨花在她眼底一刹那间烂漫绽放,星光也变得黯淡。他们贴的越来越近,这时越前龙雅才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酒味,明明很淡,但是越前龙雅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些微醺。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甚至能听见两人交叠的心跳声,鼓噪如雷的那个是自己的,另一个微弱的是她的。他还能听到岩石下chao汐拍打沙石的声音,它们来了又走,走了再来,周而复始。
别把我丢下
他胸膛一重,奈玖的脸颊贴在那里。
幸村夫人?
奈玖?
没有等到对方的应答,越前龙雅摸摸她的脸,有些许烫,再加上刚刚的酒气,他大概猜到对方是醉了。
哎,还好你醉了只是睡觉,要是喜欢乱动跑海里去了怎么办。他说着便将早已进入梦乡的奈玖横抱起来,向海域边隐蔽的小木屋走去。
奈玖倚靠在他结实温热的胸膛上蹭了蹭,心满意足。
还挺会找地方。越前龙雅轻笑。他胸膛的肌rou也微微震动,混着有力的心跳声让奈玖睡得格外舒服。
到了木屋前,越前龙雅将奈玖放下,搀扶着她敲了敲木屋。里面的男人发出凶狠的声音:里面没人!
格鲁斯,快开门,我知道你没睡。越前龙雅才不理会男人的凶狠。
里面没有格鲁斯!
你要是不开门我就放火了。
砰!门被男人大力打开。
滚进来!
越前龙雅摸摸鼻子,将奈玖抱了进去,安置在自己经常睡的房间,给她脱掉外套和鞋子后盖好被子才关上门出去。
被窝中的奈玖翻了个身,笑了笑。她素来千杯不倒,但是一喝酒身体就会发烫,脸上还会有红晕,所以除了她本人没有人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会醉。因此每次社交的时候,她总是谎称自己不胜酒力,然后在出现醉酒的征兆时做出醉了的举动,从而达到逃酒和亲近一些人的目的。
你大晚上疯了么?谁让你来的。格鲁斯正坐在沙发上看球赛,他的面前摆了一大堆瓶瓶罐罐的酒。
越前龙雅将电视声音关小,顺手点了一支烟,缭绕的烟雾蔓延上升,将他的表情掩盖住,只看得清他指尖的一点猩红。
你的女人睡我这,你还关我电视声音?这也是格鲁斯暴躁的原因。他就知道,越前龙雅一来就没好事。
她不是我的女人。越前龙雅轻轻吐出一个烟圈。在原本没开灯的客厅中,他就像个幽灵一般。
那是谁呀?
小不点喜欢的那个。
哦。看起来是挺好看的。格鲁斯拿起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