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苍梧道:“皇上,最近诏狱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秦洵掀开眼皮道:“什么事情?”
赵苍梧道:“昨日,舒莹长公主送了一个犯人来诏狱,这个犯人叫张宗武,身上曾经有五起命案,往年曾有个称号叫“血手屠夫”,长公主说那日去青龙寺烧香,此人企图侵犯她,被她身边的护卫所擒,于是便送来锦衣卫的诏狱,此人也的的确确曾被关押在诏狱,只是那一年诏狱走水,被他趁乱逃走了。”
秦洵眯了眯眼:“竟还有这等事?”
赵苍梧道:“ 属下所说句句属实。” 祝流澌沉yin道:“若是此事并非凑巧,或许那幕后之人是想让张宗武将当年的事情重新演戏一遍,顺便救走某个人。”
秦洵颔首赞同道:“你说的没错,那不如将计就计。”反正让赵苍梧继续关押着聂秋孤,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出来,还不如将她放走,若她将册子交给秦淹,那秦淹必然会有所行动,他只要行动便会暴露行踪。
等两人一走,秦洵便瞥了一眼张怀初:“张怀初,最近虞太妃怎么样?”
张怀初道:“最近虞太妃身子不大好,已服了四五日的药。”
秦洵垂眸道:“既然虞太妃病了,便让舒莹时常入宫侍疾。”
张怀初道:“奴才知道了。”
宁悦兮这几日气色渐渐恢复了,想逃出去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这只是这个念头压在她心里,不管多么渴望,她脸上都不曾显露半分。
音尘进来双手托着一个沉香木盒子,她上前交给宁悦兮,她道:“郡主,这是老王妃托人送入宫中的,请郡主亲自打开。”
娘亲?宁悦兮一惊,自从她入宫之后,便没有跟娘亲见面,可她心里却时时刻刻的想着娘亲,娘亲这回是给她送什么呢?
宁悦兮快速将东西接过去,让杏雨去妆奁里取娘亲送的白玉梅花簪子,杏雨很快取过来,宁悦兮将白玉簪子插入锁孔中,匣子上的锁立马就开了。
她打开匣子一看,最上面的是娘亲留给她的一封书信。
她将信拿起来,又看了看下面的东西,却是一些首饰珠宝,她心中不解,娘亲给她送珠宝来做什么,她没管那么多,将书信打开一看。
老王妃在信上说,父王的忌日快到了,她要去五台山为父王诵经,在那儿要住上半年时间,暂时不回京城,让她自己保重,另外这些首饰是京中金玉斋的新款,她的生辰快到了,送给她当生辰礼物。
可宁悦兮却看的云里雾里的,她看完后,将信搁置在桌上,抬头朝音尘露出个笑脸:“音尘,本郡主渴了,替本郡主去沏壶茶。”
音尘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等音尘一走,宁悦兮迅速的将匣子里的首饰全部倒出来,匣子空荡荡的,她伸手在匣子底部一按,那里果然有个小机关,触动机关后,匣子中四壁的木板忽然倒下来,露出中间的夹层来,这夹层里居然全部是银票!
第21章 家书
宁悦兮将里头的银票都拿出来,飞快的数了数,一共是一万两银子,在翻动时,她看到银票中间夹着一张字条,她抽出一看,上面写了一句:“兮兮,想法子离开皇宫,不要担心娘亲。”
她握住那碟银票在手里,忽然心酸不已,霎时眼红,当年她出嫁,娘亲将王府的库房都差不多搬空了,这两年来,娘亲一直靠着王府下头庄子收租过日子,这一万两银子也不知怎么攒出来的。
杏雨瞧见宁悦兮泪水盈框,顿时心疼起来,“郡主,您怎么了?”
宁悦兮收了收眼泪道:“我没事,娘亲让我们逃出宫去,这是她给咱们准备的银子。”
杏雨瞪圆了眼睛:“逃出宫……”声音像被人掐住了,瞬间降低了几个度。
宁悦兮点了点头,又问:“你想不想离开这儿?”
杏雨点头如捣蒜:“奴婢做梦都想。”郡主不喜欢皇宫,她自然也不喜欢。
“只是要离开此处谈何容易?”杏雨脸上露出悻悻之色。
“事在人为。”
宁悦兮刚说完这句话,外头就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宁悦兮一震,将银票重新放入匣子的夹层里,按上机关后,木板归位,她将首饰一股脑儿扔进去,扣上锁之后,将匣子迅速塞给杏雨。
低头一看,手中的书信和字条还未塞进去,脚步声到了外面,已经来不及了,宁悦兮看着不远处的书桌,快步走过去,将书信往书中一塞,翻了几页又将字条也塞进去,拿出一支狼毫,站在那儿低着头在宣纸上一笔笔的描画起来。
秦洵进来时,便是看到这样一幅美人低头作画的情形。
宁悦兮眼帘中出现一抹明黄色时,她神色自若的抬起头来,搁下笔,从书案后绕出来,款款下拜:“给皇上请安。”
秦洵走过来握住她的藕臂将她扶起来,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见她这几日气色好多了,心中宽慰,目光看向书案道:“兮兮,你在画什么?”
宁悦兮神色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