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试探性地道:“江煖的那个煖,你知道江煖吗?”
“知道。”
空中的凉风从两颊旁划过,掀起广袖与衣衫,似乎还带着些微树木的灵气香味。
白漓厌想了想:“有关魔界的事迹我都是听宗门内说起的,说他们一个个jian滑狡诈,无恶不做,但其实我从小到大从未遇见过他们。”
“魔界圣女好像是叫江煖。”
她细软的发带着微微香气,清澈的声音念得她的名字似乎也格外好听。
江煖画舒了口气,笑起来。
幸好外界都只以为有个魔界圣女叫江煖,但其实她全名叫江煖画。
jian滑狡诈这些词江煖画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却又听到了一道声音。
“很好听,你的名字。”
一股被夸的欣喜感瞬间将她淹没,她嘴角高高翘起。
“嗯,漓姐姐的更好听~”
她用鼻尖碰了碰她被风吹起的发,笑眯了眼。
……
临近魔林,江煖画晃了晃白漓厌,声音带了点害怕感:“漓姐姐,你就在这放我下来吧。”
“为什么”白漓厌停下来,有些疑惑。
她又道:“魔林结界只要有令牌就能进去了,我不想见到师兄师姐他们,我还是自己进去吧……”
“不行。”白漓厌皱起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才刚筑基的样子,一个人进去只会是给那些魔物送口粮。”
“你别进去了,留在外面等名留宗的人吧。”
“我不要。”江煖画声音坚定:“我怕见到师兄师姐他们,反正他们也以为我是爬着过来的,根本赶不到。”
“所以漓姐姐,你千万不要跟他们提起我。”
“我很怕。”她身子微微颤抖,一手扯住白漓厌背后的衣衫轻晃:“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可不可以在魔林里面等你,我绝对不乱跑不惹事,一定乖乖的……”
白漓厌踏下飞剑,沉默了半响才将她放下来,扶着因为腿上有伤而歪着身子的她。
江煖画的眼睛像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光芒一样,里面纯粹又干净,看着她的时候带着天真的执着,像脆弱小动物一样的浓浓依赖感让她动容。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孩,眼睛一眨仿佛都能让人为她豁出命来。
那漂亮的脸上纯与媚相杂糅,毫无违和感。
“那你进去以后就在原地站着,不要走动,我到时候循着结界边缘来找你。”白漓厌终于败下阵来,开始细细地叮嘱她:“魔林越往内走越危险,没有见到我就不要动。”
“知道吗?”
她的视线往下,瞟向江煖画藏在裙脚下露出一点的脚趾,被她扫到,局促不安地马上缩了回去。
“我知道了……”
江煖画低着头,一副乖顺的样子。
白漓厌便微微弯下腰,从空间里拿出自己的长靴,抬头看她:“穿鞋好不好?”
“嗯。”
“我扶你,自己穿。”
江煖画只顿了一下,接着点头:“好。”
她费力地穿好她的靴子,忽然朝前一扑扑进了她怀里,轻轻蹭了蹭,呢喃道:“漓姐姐,你真好。”
始料未及的,却在白漓厌身体僵硬前退了出去,眼中泪光闪烁。
她利落地将系着发的红带扯下,万千青丝落下,又转瞬间将它系在了白漓厌手腕上。
瓷白的肌肤配上大红纱带,极具美感,江煖画一只脚跳着后退了几步,弯着眉眼看她:“漓姐姐要说话算数,一定要来找我呦~”
在白漓厌一系列的呆愣间,那道纤细的身影迅速钻进了结界中,完全不给人反应机会。
怎么又哭又笑的呢……
白漓厌望了眼空荡荡的手和手腕上耀眼的大红色。
可她现在不能进结界。
她只能迅速踏上飞剑,赶往各宗集合地,脑海里却止不住地想着。
她那样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孩,腿又受伤了,离了她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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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林正前方,各宗门衣衫颜色分明,从远处看去像是好几个色块拼凑在一起。
白漓厌落了地,蓝白相间的衣裙在一众人间格外显眼,不多时,好几个带着无名威压感的宗门长老凑了过来,一言一行皆溢满了讽刺感。
“祁翡宗这还真是不行了啊~我还以为名单上只是个幌子呢,没想到还真敢就派一个弟子来。”
“漓厌啊~你天资卓越这各宗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祁翡宗不做人啊,就推你一个小辈出来,你难道会不明白其中的薄情吗?”
“不若就此离了那不上不下的宗门,来我们名阳宗可好”
“不不不,我们班目宗人多势众,你想想那魔林有多凶险,若是加入我们宗,必定保你安全无恙,你看怎么样?”
白漓厌心里明白,这几千年来各宗各派间对有天资弟子的争夺明里暗里从未消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