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城主!”
被救下的士兵惊喜唤着,苏毕敛下眸色,丢给他一柄地上的剑:“狠狠地刺穿他们的心脏,不要让我白救。”
“是!”从边缘到中心,苏毕满手黏腻血ye,身形鬼魅一般,趁着东魑们对同类毫无防备,剜下他们的心脏,又迅速掠向前方。
终于看到了她身形摇摇晃晃的阿爹,他左臂处被割断的残布下空空荡荡,满身血迹,却满眼坚毅。
他的正前方,那个多年不见却化成灰苏毕都不会忘记的男人伸着尖甲准备一举刺穿他的心脏。
只一瞬,苏毕冲了上去。
额前凌乱的青丝飘荡,她吐出一口血来,胸部传来剧痛,那手正从她心脏边擦着穿透了她的身体。
她Yin狠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她没死,那他就得死!
苏钲浑身颤抖着,望着穿透自家儿子的那只手,不敢碰他,只是放大了音量吼:“你来做什么!”
他死了倒无所谓,可他的孩子还那么年轻……
“阿爹走了就没人替我松筋骨了。”
苏毕笑。
来不及骂苏毕,苏钲立即砍向了周围冲上来想接近苏毕的东魑,无暇再顾及其他。
东魑皇盯着苏毕的容貌仿若呆住了,却只一瞬,勾起唇角来。
就这一瞬,苏毕讥讽地扯住他手臂的袄子,钳制住他穿透自己身体的手,迅速接近他,伸出尖甲穿透袄子的皮毛,刺破皮肤,扎入了他的心脏。
男人反应过来迅速后退着,却癫狂地笑起来,眼里满是奚落:“没想到你这杂种竟然还活下来了。”
“你才是那狗屁不通的杂种,他是我苏钲的孩子!”
苏钲分出心神来朝这方叫骂着,男人却笑得愈发癫狂起来,笑够了,眸色也渐渐变得狠厉起来。
当年他将他那没用的弟弟送进苏国做人质,假意投诚,没成想那废物竟和苏国内最赫赫有名的巫师苟合到了一起,还被苏国驱逐,带着那女人和个杂种一脸天真地以为他这个好哥哥会接纳他。
他当然得好好招待他们了……
他还想着将这孩子送到狼人族一定会被碎尸万段,那可比直接杀死他好玩多了。
没成想,她竟然活了下来。
苏毕眼见只能剜掉他一小块rou,迅速狠狠踹向他的肚子,俩人被这股冲力分开。
男人捂住胸口汩汩冒出的血ye,腹部钝痛,望着苏毕红青交接的长袍,以及迅速愈合的伤口,眸色深沉地又迅速冲了上来。
一个杂种怎么能有这么强的力量,他不信!
力量速度高出周围东魑好几个档次的两个身影缠斗着,周围灰尘仆仆。
东魑皇明白了,这杂种确实是没有他强,但她身上流着巫师的血,每回攻击他时手上身上都沾了那种能灼烧他们东魑的血ye,虽然不够纯正,但也足够消磨他的自愈时间了。
她是打算拼着一股不死就不休的劲儿硬生生耗死他。
好一个Yin狠毒辣的小杂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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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口黑压压一片,魏启秋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东魑,事实是她从出生便活在京城,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在训练咒语时感受到长辈一句严肃的:“东魑一旦破了陵城,整个苏国将毁于一旦。”
她拍了拍有些发抖的师妹的肩,捏着符咒,瞬间便冲进了人堆。
几千名训练有素的士兵加入战场。
街道,小巷,房屋里,尖叫,嘶吼。
但东魑们眼看被围攻,开始不停地将士兵转化成杂种东魑。
这一战,尸山血海,从黄昏拖到了夜色侵袭。
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一旦夜色彻底笼罩下来,两眼一抹黑的士兵们将无所遁形,这将彻底成为东魑们的屠杀场地。
可他们只能血拼,拼尽所有祈求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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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再怎么弄伤苏毕,她仍旧原地爬起,并且眼里的Yin翳残忍愈演愈烈,让人胆寒,而自己反而被她的血灼烧得速度越来越慢,越发不耐烦起来。
东魑皇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我们血缘一场,你真的要帮着人类对付同类吗?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我可是你阿爹最敬仰的哥哥。”
“不记得呢,我只知道我必须守住陵城。”
苏毕嘴角笑得咧开,眸光一瞬间泛着天真的狠厉,好似是被人利用了的孩童。
可,她是亲眼看到自己阿爹被活活剜心,碎尸万段,而她阿娘,拼命地想让她逃出去,却即使用命自焚也没能让她踏出去一步,死不瞑目。
她顿了一下,于是男人放慢了速度,循循善诱起来:“好孩子,你被他们骗了,你想想看,我们才是同类啊,人类最恨的便是我们了,你帮他们救了他们的命又如何呢?他们一样会杀了你。”
“还有啊,你可能不知道,当初我苦口婆心劝你阿爹回来,可他偏要待在苏国,结果呢,却被人家五马分尸,不得好死啊,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