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活脱脱像女鬼呀!
化最丑的妆,做最吓人的人。
烈焰红唇,被人锤过一般肿胀的眼睛,活生生要吃小孩。
父亲可能是因为被吓的不敢纳妾了吧……
再往下看去。
第二条,要大方,家中银钱藏好,不让夫君知晓,待夫君用钱时,要轻言细语询问,万万不可发火,要用便给(记得画押记账)。待月底时再拿出来给予夫君报销(要微笑!)。
画押记账?要微笑?
也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夏氏商贾出身,对财政管控可谓是熟练至极,在她手中便没有出过错的账单。
但要是换在她身上,苏安悦不敢相信后果会怎样。
况且赵鹤洲能有什么地方需要找她用钱的。
跳过跳过。
一路看下去,苏安悦已经回忆不起当时记笔记的心情了。
再看最后一条,仿佛还有些作用。
小册上是这样记的:要体贴,紧跟着夫君的爱好走,他爱泡茶,你便喝茶,他爱习武,你便看着他练,总而言之,时刻证明自己存在。
苏安悦点点头,觉得这条对自己很有帮助,她悄悄记下,在这折了一个角。
只是苏安悦依稀记得,父亲不爱泡茶。
先前泡茶的时候都是满脸哭丧,只是母亲在后面追着,这才自(bei)愿(po)学了泡茶。
小细节被苏安悦跳过,她直夸不错,母亲的秘诀用处还挺大的。
苏安悦轻轻抚了抚册子封面,将册子抱住亲了一口,宝贝似的掀起被子,藏在了被子底下。
还未等她藏好,门外传来若隐若现的脚步声,声音虽小,但苏安悦谨慎着,她迅速将被子恢复原样,理了理头发,“谁?”
赵鹤洲走进来时,房间亮堂着,床边帘子紧紧拉住,将床隔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因为是夏天,帘子不厚,就起个遮蚊虫的作用。外头的光照进去,将里头人的轮廓显现出来。
他看的真切。
小孩子一般抱着本不知是甚的小册子,趴在床上,小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晃动着,可爱极了。
她在看书,他在看她。
她看书看入迷了,而他看她入迷了。
赵鹤洲一直站在原地,悄悄地望着苏安悦,见她时不时埋头,一会又憋着笑,实在是可爱得紧。
他的手藏在袖子中,揪着袖口,将袖口都弄皱了,这才克制住想去揉揉苏安悦脑袋的想法。
窗户没关,风吹过窗,带着丝丝清甜,吹过他的身躯,透过床帘,最后轻轻抚摸苏安悦露在被子外的脑袋。
帘子动,扯着他的心也在动。
帘子晃动,苏安悦的模样也开始恍惚,隔着一层纱,看不透她的模样。
情急之下,赵鹤洲往前跨了一步。惹出了动静吸引了苏安悦的注意,再想停下来就难了。
赵鹤洲只得装做自己刚到,他应了一声,“是我。”
“你怎么来了?”苏安悦语气中还有些慌张,她挪了挪,坐在了不平坦的被子上,试图用身躯遮住。
赵鹤洲目睹了一切,自然是知晓她想干什么。
也没想为难苏安悦,他转过身,“朕忘记些事了,出去片刻就来。”
虽说说出的话很平静,可赵鹤洲心仿佛被千万只蚂蚁挠一般。
他的心一点也不平静。
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他不能看的,如果不是他看到了,那苏安悦是不是一直想瞒着他。
她有了小秘密。
意味着她不再是对他毫无保留的,他就那么不值得相信?
这一刻,赵鹤洲觉得心上有一万只蚂蚁,挠的他心痒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越想越多,越想越坏,越想越不安。
赵鹤洲算好时间,等苏安悦将册子藏好才进去。
苏安悦本身是想要解释的,但见赵鹤洲没有想问的心思,她也将解释的想法歇了歇。
倒也是相安无事,只是晚上睡觉时,苏安悦觉得硌得慌,小册子将被子顶起一个角,她睡的不平坦。
翌日清早苏安悦就醒了,她满脸憔悴,眼圈下也黑着。
待赵鹤洲离去后,她立刻将被子掀了起来,做贼似的把小册子压在箱子底下。
赵鹤洲也没睡好,他一闭眼,脑海中全是苏安悦。
可他不想让苏安悦为难,既然苏安悦不愿说,他也就不问。
只是没想到他一直想着,怎么也睡不着。
*
夏氏还未走,苏安悦特地准备夏氏喜爱的早茶,等着她醒过来便可以一起用了。
“娘,这可是我新发掘出的厨子,做的可好吃了。”苏安悦献宝一般,挑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摆在夏氏面前。
仰着脸就等着夏氏夸她。
“好好好,悦宝最棒了。”夏氏咬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