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怒发冲冠,大吼道:“荒唐!”
妃子还想解释,却被身旁的太监拦住。
那个年轻的太监对着齐太.祖躬身一?礼,言笑晏晏道:“久闻齐王喜爱美人?,奴婢今日是来献画的,献天下第一?美人?的画像。”
齐太.祖本不想搭理这些人?,任由大将与这些人?辩驳,听到这话才提起兴趣。
他?感觉有趣,问道:“你是想用美人?画像换取自己的性命?”
齐太.祖笑道:“那得?看你手?上的画像,是不是真的天下第一?美人?。”
齐太.祖其实并无想绕过太监的想法,但提到了美人?画像,那不妨一?看。
太监笑道:“是不是天下第一?美人?,齐王殿下一?看便知。”
旁边的妃子瞬间落泪,她愤怒又无可奈何?,只能衣袖掩面?哭泣,不去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齐太.祖更觉有趣,便任由那些太监和宫女,展开了一?幅画轴。
那是一?副很长、很宽的画卷,描绘了多年前祭天时?的恢弘画面?。
随着画卷展开,画上,一?排排的人?群跪拜在地,只有最?前面?的祭坛上,有一?少年身着盛装,仰天而立。
灿灿阳光刺破云层,洒在祭坛和大地上,却不及那少年身上的光芒更耀眼。
他?还未露出全貌,便已让齐太.祖等人?惊艳地屏住了呼吸,专注而期待地看着画卷,恨不得?自己上去接过来打?开。
当他?的容貌终于随着画卷徐徐展露出来,焚毁的御书?房前,瞬息安静无声?。
所有人?都怔怔望着画上的人?,心神被摄,震撼难言,久久难以回神。
大将喃喃自语道:“这是祭天时?降临的神仙?”
齐太.祖等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是了,只有天上的神仙,神子,才能有这样的容貌,这样的气度,这样的光芒。
太监和宫女不语,继续展开下一?幅画卷。
只是细看便能发现,他?们早已经眼中含泪,神情悲凄。
齐太.祖等人?不由自主?去看第二幅画。
画中依然是祭坛上的人?,但他?不再?是少年模样,约莫二十左右,端坐于皇位之上,御阶下百官跪地朝拜。
他?神态温和,嘴角带笑,眼神仁慈,容貌之绝色,眉目之昳丽,气度之高华,言语难述。
齐太.祖等人?终于意识到画中人?的身份,他?们难以置信,也不敢相信,纷纷倒吸气,却又不舍得?挪开视线。
哪怕是刚刚还怒骂昏君的大将,此时?也不敢置信。
他?心情愤怒又挣扎,无法相信被天下人?唾骂的昏君,居然就是这画中之人?。
这画里的,不该是天上的神仙吗?怎会是亡了大兴的昏君?!
太监和宫女擦干落下的泪珠,缓缓打?开了最?后一?幅画。
天色晴朗,春色正浓,一?身青衫的男子,正坐在花树下缓缓落下棋子。
似是有人?在画卷外唤了他?一?声?,他?悠然侧首,温柔一?笑,刹那间,胜过骄阳,美过云霞,宛若天上神子下凡尘。
齐太.祖久久难言,最?后长长一?叹:“天下第一?美人?,名副其实。”
那一?叹,怅然若失,心有遗憾,心服口服。
齐太.祖问:“这真是自焚于御书?房的皇帝?”
太监霎时?泪落如雨,他?想回答齐太.祖,却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陛下啊,不在了啊!
太监和宫女失声?痛哭,妃子掩面?大哭,唯有副将,强忍住了泪水,躬身作答。
副将说:“正是陛下。这三幅画,是宫中画师耗费十年所画,却尚不及陛下真容十分之六七。”
齐太.祖深深吸气,又不敢置信地去看那三幅画卷,心中震撼。
他?凝视画中人?许久,才遗憾叹道:“可惜,可惜啊!”
齐太.祖说:“尔等给?本王看画,是想告诉本王什么?”
这些人?特地抱着画卷来给?他?看,目的不明,却绝不是想用画卷换取自己的性命。
副将终于再?忍不住眼泪,他?哽咽道:“来请齐王,还陛下清名!”
妃子、太监、宫女等人?齐齐躬身行礼,哭泣道:“请齐王还陛下清名!”
“大兴亡国,非陛下之错!”
“非陛下之错啊!”
副将等人?泪流满面?,哭道:“陛下这些年所作所为,尽皆在这宫中,在乡野民间中!齐王不信,可去一?看!”
“陛下著有《忠臣录》、《jian臣集》留给?后人?,亦有亲笔书?信要交于新?朝开国之君!”
“陛下为新?朝开国之君留下了大笔钱财,请开国皇帝,替他?还于百姓!”
“陛下为新?朝藏下武器、战船……图纸,需呈交开国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