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君行微微起身,伸出肌rou线条流畅的手臂,去按台灯开关。
云扶摇立马发出指令。
“啪。”台灯亮了。
已经起身,还没来得及碰到开关的雍君行:“……”
雍君行并未多想,他重新坐下,平静地继续翻看文件。
他刚翻了一页。
“啪。”台灯灭了。
雍君行讶异地抬头,看着台灯的幽深眼眸里,划过一丝思索。
他起身,伸出修长有力的手臂,探向台灯开关。
“啪。”台灯亮了。
然而雍君行并未停止自己伸出的手臂,在云扶摇心弦紧绷、差点叫出声的紧张情绪中,他按住了台灯开关。
这一刻,云扶摇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怦”地急速跳动。
雍君行那干净白皙的指尖,按住开关,轻轻按了一下。
“啪。”台灯灭了。
他继续按着开关,再次按了一下。
“啪。”台灯亮了。
雍君行再次连续按下开关。
“啪。”台灯灭了。“啪。”台灯亮了。
“啪啪啪啪。”
雍君行一连按了八次,发现台灯亮亮灭灭完全没问题,这才重新坐下,拿起Jing致的钢笔,准备继续批改文件。
云扶摇:“…………”
台·云扶摇·灯,已经两眼发直,心脏颤抖,只想大吼。
——你爪子在按哪里啊啊啊啊!!!
——你按一次就算了,你按个没完算怎么回事啊啊啊!!!
——说好的洁身自好呢?!骗人!
云扶摇怒上心头,热血上冲,一个冲动,只想和眼前这个男人作对到底!!
“啪。”台灯亮了。“啪。”台灯灭了。“啪。”台灯……
“啪啪啪啪啪……”
台灯以能闪晃眼的速度明明灭灭,一连串的“啪啪”声就好似有人在怒气冲冲的发泄牢sao。
雍君行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台灯,不吭不响,任由台灯闪来闪去,闪来闪去,最后仿佛力竭般,终于歇了,停止在半明半暗的状态。
雍君行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挽起白衬衣袖口,露出肌rou线条匀称漂亮的手臂,从书柜最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工具箱,“砰”一下放在了书桌上。
台·云扶摇·灯:“……”
云扶摇几乎要叫出声——你要做什么啊啊啊!!!
雍君行走到书房门口,“啪”一下按开造型奢华的吊灯,然后走回书桌旁,打开工具箱,开始翻找适合的工具。
翻找的间隙,他还时不时瞥一眼台灯,似乎是在考虑哪样工具才能把这盏台灯大卸八块。
云扶摇的心里在打冷颤,发热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位反派大佬,连被摁头背书读法的不忿都忘记了。
现在的台灯可就是她,要是被拆,那不就是她被拆了吗!
虽然台灯身体没有感官系统,感受不到自己被碰触或拆卸的感觉,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拆掉,那也很崩溃啊!
雍君行已经从工具箱里挑出一个螺丝刀,一双大手伸向了弱小·无助·可怜的台·云扶摇·灯。
台·云扶摇·灯:“…………”救命!!
你别过来!!
啊啊啊住手!!快住手!!
我和你拼了!!!
台·云扶摇·灯经历了一系列从秒怂到无能呐喊,再从无能呐喊到玩命抵抗的心理转变,终于和雍君行正式杠上了。
一时间,书房里只能听到不停歇的混乱声响。
“咔,咚,啪!”台灯里的一个零件刚刚被卸下,已经被拆了三分之一的台灯就借机一个后仰,翘起底座,奋力一拍,零件咻一下飞了出去。
“唔!”雍君行捂住被打的左眼,对这下袭击猝不及防。
零件“当啷”一声掉在书桌上,滴溜溜滚出去老远。
雍君行揉了揉左眼,蹙眉放下手,把倒在桌上的台灯扶起来,拿起螺丝刀,继续拆。
台·云扶摇·灯:“……”
“叮,哒,啪!”灯罩即将被卸下的瞬间,台灯奋力扭“腰”,借力甩“头”,灯罩咻一下飞了出去。
“嗯!”雍君行捂住被撞的额头。他刚刚下意识挡住了两只眼睛,却忽视了额头。
灯罩落在桌上弹了几下,咕噜噜滚出去,最后掉到了地毯上。
雍君行拧了拧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台灯歪斜的动作,似乎不是他手滑?之前台灯倒在桌上,他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倒,现在再回想,也许并不是?
雍君行定睛看着歪在桌上的台灯,思索了一会,没有回忆起什么有用的画面,便按耐下心中的疑问,继续开始拆。
台·云扶摇·灯:“…………”
台·云扶摇·灯豁出去了!
底座被拆得摇摇欲坠的那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