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气地打了个哈欠,道:“繁星,是你呀。有事情?”
“咱们快到师门了!你怎么还睡着了!”
叶繁星催促着沈柔嘉快起床,大家都在云舟的甲板上集合,等待着穿过护山大阵便下船。
昨晚凌飞在东篱秘境杀死了徐城濠,这可是一件大事,惊动了两峰的人。当时主峰和清源峰的弟子就打了起来,动静不小,还没引来其他门派的关注,不知道谁触碰到了秘境中的机关,一群人被丢了出来。
秘境探路的任务不得不终止了,恰好清源峰的弟子将消息传回了师门,得到了徐太元让他们速回的消息,众弟子干脆云舟一开,回师门复命。
沈柔嘉到甲板的时候,果真大家都在,叶繁星没有说错。
主峰和清源峰的弟子各自占了一块地方,怒目而视,泾渭分明。若不是地方小,指不定就要开战了。
沈柔嘉不想掺和进去,选了个偏僻的角落,站在船侧,凭栏倚望,俯瞰着青翠如洗的群山。
隔着云端,她能够看到萦绕在仙气中的上云山,那是上云宗的所在。十二座山峰呈半月状环绕着三座主峰,三座主峰又拱卫着上云宗的紫金大殿。远远望去,气势巍峨,隐隐令人臣服。
不久,云舟穿过一层透明的结界,缓缓落地,一行人从船上下来,刚刚踏入上云宗的地界,就有弟子前来相迎。
凌飞等主峰的弟子个个拔剑而起,警惕地盯着来人。与之相反的是清源峰的弟子,个个一改之前凄苦之相,腰背挺直了,似乎有了主心骨。
沈柔嘉心道:看来是清源峰的人来了。
等候在山门处的弟子不过数人,领头的是个年轻的弟子,同样是白衣白袍,却有种卓尔不群的气度,特别是眉眼间的冷傲,气势逼人。
果真清源峰的弟子连连哭诉道:“徐师兄,你可得为……二公子报仇啊!”
徐城濠也是徐师兄,这位领头的人也是徐师兄,二人同姓,也幸亏清源峰的这些弟子没有把人弄混。
叶繁星站在一旁,不悦地低声道:“一群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现在知道寻望之哥哥了。”
沈柔嘉沉yin:徐……望之?这是谁?
这位徐师兄冷眼看着哭哭啼啼的弟子,不为所动,道:“太元真人得知城濠亡故的消息,悲痛之余,怒气攻心晕倒了,还是先送城濠回清源峰,其他从长再议。”
清源峰弟子还想再添油加醋地描绘凌飞的可恶,也被迫戛然而止,这才想到这位徐师兄和徐城濠的过往,两个人有些不对付,一时颇有些尴尬。
偏偏有人不识趣,非要掺和一脚,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凌飞这一路担惊受怕,真正面临清源峰的人,见到这位徐师兄如此“怯懦”,还以为清源峰的人怕了他舅舅,便又故态萌生,高傲道:“你们回去转告太元真人,徐城濠的死和我没关系,便是他亲自相询,我也是不怕的。”
主峰的弟子听到他的言论,吓得想去捂他的嘴,也迟了。
清源峰太元真人何许人也?
人家还没找上门,你倒是好,自己在别人面前蹦跶,不怕别人不记得这事,时时刻刻提醒着。
原本准备走人的徐师兄望了过来,眉眼冷峻,道:“凌飞师兄的话,我定会转达给太元真人,想来太元真人今日便会登临主峰,拜访苏明长老。”
凌飞吓了一跳,听到此言,更是脸色都白了。
若不是场合不对,众人差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明明怕得要死,非要嘴硬图一时之爽。
主峰的人怕凌飞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连连告辞,拖着他离去,御剑回主峰了。
清源峰的人见到死对头都跑了,也安静了许多,抬着徐城濠的尸首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唯有那位徐师兄留了下来,缓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叶繁星一番,神色缓和了不少,道:“此次秘境之行可有危险?”
叶繁星嘟了嘟嘴巴,娇俏道:“徐城濠都躺着回来了,我能有什么危险?”
“嗯。”对方冷淡的眉眼似乎染上几分笑意,若冰雪融化,又道:“最近切勿上清源峰。”
叶繁星还想询问几句,这位徐望之徐师兄便被远处面带黑纱的妇人叫走了,她只得作罢。
她一转头,就看见沈柔嘉抱臂站在松树下,嘴角浅笑,似有深意,顿时身体一寒,恍然大悟道:“哎呀呀,忘记给你们做介绍了。”
沈柔嘉道:“不用介绍,我也知道你们交情匪浅。”
“岂止是交情匪浅?”叶繁星嘴角挂着笑容不停歇,面颊微红,道:“那是我的未婚夫,徐泽林,字望之。”
沈柔嘉惊疑挑眉:徐泽林?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徐泽林徐师兄,但是清源峰徐泽林的大名如雷贯耳。不管是作为书中人的沈柔嘉,还是书外人的沈柔嘉,都听闻他的名号。
沈柔嘉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清源峰有几个徐泽林?”
“当然只有一个。”叶繁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