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外屋的大门再次被人推开,在外面?包饺子的余嫂端着一?大筐苹果走入,抚了下?额前飘落下?的长发,将果筐放在桌子中央,
“吃吧。”
“墨墨,”林柏给林墨拿了一?个大的,“你晓寒伯伯果园里自己?种的,可甜了。”
林墨接过,说了声?谢谢,
生生脆脆啃了一?口。
汁水在嘴中炸开,的确是甜。
“墨墨现在读几?年级啦?”坐在主家位置上的晓寒伯伯问。
明明刚才已经回?答过了。
林墨在心中腹诽道,但表面?上还是言笑晏晏,这话明显是问林柏的。
林柏答道,
“念高中,高二,后年高考。”
“都高二了啊……”
晓寒伯伯抽着烟斗,
又跟林柏聊了两句乡里的事情。
突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看了眼林墨,转头?朝着门外厨房喊了句,
“孩子他妈——”
“哎?”余嫂探了个头?进来。
“你表哥家的那个小?孩,今年不也在上高二?”
“啊!”余嫂歪着脑袋想了一?下?,
“对!你说小?琛吗?”
林墨的心脏猛地攥紧,苹果啃了一?半,不再继续。
林柏放下?茶杯,下?巴朝林墨指了指,笑着说,
“余长安教授家里的小?孩,段琛是吧。”
“哎对!”余嫂来了兴致,
“林柏你认识长安哥?”
“余大教授,在全国热力学?物理方面?都很?是有名呢,”林柏答道,
“之前有幸托人介绍,让余教授帮忙给墨墨辅导物理。”
“这样啊……”余嫂擦了擦手,立在门边,打量了一?翻林墨,再说道,
“长安哥的儿?子好像也跟小?墨一?样大,不——他好像还早一?年,96年十一?月份的生日,不过当年也给划到?了和小?墨上学?那年一?起上的一?年级。”
“今年,也该高二了吧。我好久都没联系长安哥了。”
“跟墨墨一?个学?校,”林柏再次端起茶杯,悠悠喝了一?口。
旁边的几?位长辈瞬间双眼亮晶晶,
“啊,跟你闺女一?个学?校?”
“对,”
“不光一?个学?校,还一?个班。两人同桌。”
*
余嫂非要给她堂哥余教授打个电话,说这么些年了,余老爷子逝世后他们余家就散了,十载春秋,都快忘记堂哥家长什?么样。
林墨一?听要给段琛家里打电话,瞬间就有些紧张,没吃完的苹果搁在手指间压在膝盖上,垂着头?。林柏也不急,春晚还没开始播出,他们已经将该拜的家家户户都走完。
端着茶,悠闲地等?余嫂给余教授通电话。
嘀——
号码拨出了。
响了好长时间的等?待音。
咔嚓,
却一?下?子切换成了忙碌。
“?”
余嫂看了眼手机屏幕,有些意外,
“没人接听?”
又拨了两边,
依旧是无人接听。
“换你表嫂段颖的手机试试?”晓寒伯伯也直起腰板,跟余嫂道,“可能是没听到??”
林墨隐约想起来,最后一?次听到?余教授的名字,还是好几?个月前补习突然结束,父亲跟她说余教授要出国做访问。
后来就没再听到?过。
段琛,也从来没跟她说过自己?家里的事情。
包括上次阮萌受伤,来的也只有段琛自己?一?个人。
林墨低着头?,拉了拉林柏的羽绒服,
小?声?问父亲,
“爸爸,”
“余教授……从国外回?来了吗?”
林柏微微侧身,没有看林墨,听完林墨的问题后,想了一?下?,回?答她,
“我也不知道,跟余教授联系过一?次,两个月前了,那个时候他说他还在国外。”
余嫂手里的电话一?摊,
“不行,段颖姐的电话也打不通。”
“这……”
大过年的,电话突然打不了,着实让人有些没底。
晓寒伯伯看了看手机,半晌,对余嫂说道,
“要不打打他们家的座机?”
“这年头?……谁还用座机嘛。”
“长安哥家不是住在市里最高档的那个小?区?我之前工作时曾听人说过,像那种很?贵的小?区,家家户户还是会保留座机的。”
“那行,”余嫂点点头?,“我试试。”
她说着,便犹豫着拨了号码,
“都这么些年了,不知道座机换没换,要是再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