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眉来眼去，”平头面露惊恐，“你们不会真的有什么吧！”
杨悦在胸口拍了拍：“有啊，我是他大哥，他跟我讲心里话，拜托我罩着他。”
“噫——”平头哆嗦了一下，“我看你们是在搞同性恋。”
杨悦哈哈大笑，十分随意地转头看了舒梓钦一眼，接着很快愣了一下。
舒梓钦低着头，垂着视线，一副紧张模样，面色微微泛着红。
杨悦心中没来由冒出一股违和感。
他弄不明白缘由，心中隐约产生了些许别扭。这感觉让他不自在，他下意识想摆脱，于是非常果断地切换了话题。
“你们这寝室还有没有能坐人的地方呀，”他环顾了一圈，“总不能站着打游戏吧？”
舒梓钦尚未开口，平头插嘴：“什么游戏什么游戏？”
.
最后三人组成了一个小队。
平头也玩这游戏，虽是老玩家但只偶尔上线，分段比舒梓钦这个新手高些，是铂金，属于不上不下的普通水平。
杨悦之前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和舒梓钦分差巨大，根本没法组队打排位，只能玩相对休闲的快速匹配模式。
舒梓钦对此倒是完全不介意，捧着手机乐颠颠的。
“没事儿，现场教学，可以说是在给你偷看武功秘籍了，”杨悦自吹自擂，“好好看我Cao作，保准你经过这一个下午实力大增！”
舒梓钦认真点头：“好的！”
两局以后，杨悦开始破口大骂。
第一局开始不到五分钟，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舒梓钦浑身都是毛病，来气得很。碍于面子，他不好意思说的太直接，只能耐着性子一遍一遍提醒。
时间久了，耐心槽见了底，又发现舒梓钦根本没有任何反抗意图，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积极认错，他逐渐放飞自我。再见到舒梓钦做出愚蠢Cao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平头偶尔被殃及池鱼，很快受不了了。随机匹配输了不会有惩罚，大多默认着只是随便玩玩，他平日对游戏态度一贯不认真，被人盯着高标准严要求，怪难受的。第三局终了，他宣布Jing神过度疲惫退出小队。
杨悦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上头，有些过分了。
“……你还好吧？”他小心翼翼问舒梓钦。
舒梓钦表情略显沮丧，浅浅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好菜啊，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变强一点了呢。”
杨悦赶紧安抚：“确实强了呀，进步很大的！”
舒梓钦点了点头，脸上却依旧没有笑容：“嗯，但还不够。我总是拖你后腿。”
杨悦眼神游移：“别这么说，你……呃，你……你瞄准能力很棒你没发现吗？”
“是吗？”舒梓钦眨了眨眼。
“是啊，你看你的武器命中率，多少来着……哦百分之十四……”杨悦低下头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新手而言很不错了，你现在欠缺的只是经验，多玩玩，熟悉了，自然就好了。”
“十四算高吗？”舒梓钦问。
当然不算，但明显是超过白银分段平均水平的。
“很高啊，你升段是早晚的事，”杨悦说，“经验这东西就算是个傻子，多玩儿也能累积。但瞄准能力是天赋，很难得的，这说明你未来上限会很高啊！”
舒梓钦看向他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啊？”
好傻哦，杨悦心想，比小学生还好哄。
怪可爱的。
“是啊，我骗你做什么，”杨悦在他身上拍了两下，“加油！说不定以后就是你带我了！”
舒梓钦抿着嘴唇，依旧抿不住笑意，看向他的眼神认真极了。
“嗯，”他用力点头，“我会的！”
一旁传来非常扫兴的咳嗽声。
“拜托，能不能不要在公共场合谈情说爱，”平头很无语，“在乎一下我这个灯泡的感受好吗？”
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日常为灯泡身份苦恼的人也有遭受此类批评的一天。
杨悦心中好笑，又玩心大起，侧过身软绵绵倚在了舒梓钦身上，说道：“拜托，就是顾忌你的感受我们才只是在游戏里玩玩枪，不然早就在你头顶这张床上面对面击剑大战三百回合。”
平头已经摸不准他说得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于是选择更好懂的人作为突破口：“梳子，原来你真好这一口啊？”
“宝贝，”杨悦说着抬头看舒梓钦的脸，“告诉他，你是不是全世界最爱我？”
话音落下，他很快呆住了。
舒梓钦面色通红，rou眼可见的僵硬，不知所措地眨了几下眼睛后便陷入了呆滞，一动不动，只有嘴唇轻轻地颤了一下。
这模样，和昨天自己女装调戏他时何其相似。
可现在自己完全是正常的男生打扮，方才说话时的内容语调也都摆明了是在开玩笑，普通男生之间这类对话并不稀奇，舒梓钦的反应未免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