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惜珍拍拍手,满意的看着恢复原样的箱子。换下外面的布衣,给自己碰得到的地方小心上好了药,换上绸缎里衣,又套上了件高领的布衣。
守在卧房外的平安看她出来凑过来小声的禀报着什么,惜珍挑了挑眉头,说道:“无妨,他们对我们没有恶意就好了,有时候不需要非要刨根问底闹得这么清楚。更别说他们也没想要遮掩,不然也不会这么快让你发现了。”
“王爷说的是。”平安应道。这次只有他一个人跟在王爷身边,真是要万事小心,不敢出一点纰漏。
惜珍倒是不像他这么紧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宽心,还有记得管我叫少爷。”
“是,少爷。”平安应道。
惜珍整了整衣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迈步出了屋门。
院子里,宋明煦正和四海镖局的总镖头窦德海交代着什么。窦德海站在宋明煦身后离他半步的位置垂头听着,说不出的恭敬,倒不像是镖头对雇主的态度。
惜珍想起刚才平安和她禀报的事情,唇角勾起一抹笑。
宋明煦看到站在门口的惜珍,问道:“堂兄,你都收拾妥当了?”
惜珍点点头,“是,可以出发了。”去皇陵的车队可以慢慢悠悠的不担心时间,他们却要争分夺秒的赶路赶到秦州才行。
车队除了粮车外还有两辆马车,一辆用来装行李,里面大半都是惜珍的。另外一辆就是惜珍和宋明煦乘坐的,论奢华和舒适程度跟她之前坐的肯定没得比,不过已经是眼下能做到最好的了。
惜珍专门带了本书在车上解闷,旁边的宋明煦不时撩开窗帘向外看,很是向外的样子。
许是最近从祝文灿那儿听了太多育儿技巧,惜珍看宋明煦时不由自主的代入祝文灿看儿子的视角。看他总往外看,想到他这二十来年在宫里也没出去过几次很是可怜,忍不住问道:“你要不也跟他们一起骑马活动一下?”
“可以吗?”宋明煦双眼放光,显然十分期待。
“当然可以。”惜珍轻笑,“又不会耽误什么事情。你很少出宫,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宫外是什么样子,看看百姓们的生活。”
宋明煦垂下眼,过了一会儿看着她点点头,郑重的说道:“我知道了,堂兄放心吧。”
惜珍欣慰的笑了,觉得自己宛若一位哄骗孩子学习的老父亲。等这次秦州之行结束回到上京,或许她能反过来向祝文灿传授经验了。
下车前宋明煦停下回头看了一眼,问惜珍道:“堂兄你要一起骑马吗?”
“我?”惜珍合上膝盖上的书册摇摇头,“我就不骑马了。”
“这样啊……”宋明煦声音听起来有些失望,倒真让惜珍觉得他像个需要人陪着的小孩子。
“那个,”惜珍指了指宋明煦的脸,“还是遮一下吧。”
宋明煦点点头,从马车上找出一张银质的面具戴在脸上。看到惜珍的眼神落在自己的面具上,解释道:“有时候会用到的。”
惜珍笑了笑,没说什么。
宋明煦从马车上跳下去,翻身上了窦总镖头牵来的马。
车厢里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惜珍也觉得自在了不少。这一下午的马车坐的她腰酸背痛的,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便撩起车窗帘看着在前面骑马的众人。
宋明煦在最前面,身边跟着窦总镖头还有镖局里的几位镖师,一眼望去是最显眼的一个。身材虽不及窦总镖头他们那么壮硕有力,但身材修长背脊挺拔,很有几分潇洒的味道。
惜珍之前都想象不到,眼前人会和在朝堂上穿着宽松肥大的龙袍歪在龙椅上的小皇帝是同一个人。
他们大夏的皇帝陛下,天生一副好容貌,气质卓绝,跟周围哪个国家的帝王站在一起都是给大夏争脸面的。
有谋略有远见,既不像朝堂上表现的那么无能,又不仅仅如在惜珍面前表现的那般良善。不仅在朝中有秦野、彭将军这种能用的上的良将,竟然跟四海镖局也有关系。
惜珍这次出门前找人查过四海镖局,据回报说四海镖局是在大约六年前在上京城开张的镖局。最初由总镖头窦德海带着十几个弟兄组建而成的,虽然建成只有六年,但因为护镖得力少有失手,逐渐扩大规模已经成为大夏第一镖局。
惜珍自然知道能做到这个“第一”有多难,更别说是在上京城里只用了不到六年的时间。就以四海镖局如今的规模来看,说是一支小型军队都不为过了。看来幕后之人,必定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望着宋明煦挺拔的背影,惜珍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本来她以为宋明煦无心朝政对皇位也不怎么在意,可他又在暗中谋划了不少,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般无争。
哎,祝文灿教她的那些分析幼童想法的法子估计是用不上了。可是想要知道一位英俊的青年男子到底在想什么,又有什么法子可用呢?
一行人赶了一下午的路,总算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了第一个落脚的城镇。
窦总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