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也许要和昂海决裂,琉璃就心痛难忍。
既然不想与他分开,那么答应他吧,此时连自己的命都能给他,何况一个初夜!
琉璃翻了一个身,蜷缩着身子,忽然又想起了南乔,想起南乔情深意切地说喜欢她的话,心中不免叹息:昂海却从没有说过喜欢我,就这么草率的给了他是否正确呢?
更何况,昂海对自己的态度也让她很没有把握,虽然他在她面前总是一副很温柔的模样,但她总感觉她和昂海之间有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隔阂。
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似乎有点太相敬如宾,每一次约会见面,他都好像是自然而然地与她保持着某种距离,见面时说话很客套,一到打电话和发消息,他倒是显得自然强势许多。
这让琉璃很迷惑,莫非是因为自己上一次的拒绝让昂海对她产生了恐惧?
那这次他又提出来,自己是不是就更不应该拒绝了?
就这么思来想去,脑子里越来越乱,仿佛有无数个小人儿在给她出各种主意又给她做各种分析,越吵越厉害就在她脑子里胡乱打起架来,弄得琉璃脑袋里一团浆糊乱七八糟!
她忽地坐起来,大叫一声,两手将头发抓得像鸡窝一般,两眼空洞地望着黑漆漆的屋子。
不行,我一定得找青溪说说。
琉璃心想,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总会想起青溪,青溪对她来说就是一盏照亮前路的灯塔。
这么想着,琉璃即刻就下了床,一心想着要找青溪,灯也不开就跑了出来。
刚出房间门,没走两步就绊到一个东西,琉璃身体不稳,“啊!!”地叫了一声侧身摔倒,腰又撞上茶几,将茶几上那一花瓶的薰衣草扑了下来,花瓶“稀里哗啦”摔了个粉碎。
青溪还没睡,正敷面膜呢,听见声响开门出来。
将灯打开一看,花瓶碎了一地,薰衣草也散了一大片,琉璃光着脚躺在地上扶着腰,嘴里“咝啦咝啦”的吸气,看来撞得不轻。
青溪赶忙将她扶起来,骂道:“我的大小姐,大半夜的你灯也不开,鞋也不穿跑出来,作死!”
琉璃爬起来一边“哎哟”一边扶着腰说:“想找你说说话来着……”
接着她又特意朝地上看了看,竟是那把伞害得她摔跤,便说:“青溪你怎么把它放路中间了……”
“我就那么随手一放,哪晓得你半夜会跑出来,还不开灯……”
青溪把她扶回房间床上坐着,自己出来将那一地的碎玻璃及薰衣草简单收拾了,摘了面膜,这才来琉璃房间,将被子一掀,也坐在她旁边,后把被子拢了拢,盖好,看着琉璃说:“想跟我说什么,说吧。”
琉璃看着青溪,让她说却有点说不出口了,扭扭捏捏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嗯就是……上次昂海……”
青溪已猜到是什么事:“怎么,昂海又提了是吗?”
“嗯。”琉璃点点头,转而求救似的眼神看着青溪:“青溪,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青溪翻了个白眼,“上次我跟你说的都白说了是吧!琉璃你真是老顽固,你把那玩意儿看得那么重要又为什么要谈恋爱?!谈恋爱就意味着迟早会失去第一次,就算你现在守着,结了婚一样会失去的,不然怎么生孩子怎么繁衍后代,难道你想当圣母玛利亚啊!”
琉璃抠着手认真地听青溪的教诲,小声地说:“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还纠结什么!”青溪真是无语了,“上次我就想提示你在昂海生日的时候把第一次给他,多么有意义,对他来说也是最珍贵的礼物,谁知道你跑去花店做什么兼职,就为了买块破表,啧啧你这木鱼脑袋怎么转不过弯了!我看呐,你还是跟他分手吧,免得把他给憋坏了。”
“不不……”琉璃抓着被子立即说道。
青溪有些不耐烦了:“你又不分手,又不跟他做恋人该做的事,那你想怎样?!”
琉璃低着头纠结了半天,有些委屈地说:“……我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青溪露出受伤的表情:“他从来没有真正的说过喜欢我,青溪,如果他喜欢我为什么他从来不说?”
青溪不自觉地挑了挑眉,看着琉璃不发一言。
她当然知道昂海为什么不对琉璃说喜欢,因为昂海喜欢的是她啊!
她没想到,昂海诚实得那么傻,有了正牌女友,连说句谎话来哄骗对方也懒得说,不喜欢琉璃却想得到琉璃的第一次,所以男人的爱和性是可以分得这么清楚的么?
她忽而有些同情琉璃,可不到一秒,她就同情不起来了。
琉璃对于昂海,与她对于南乔,有什么区别么?
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或者说她其实比琉璃更惨,至少昂海给了琉璃一个名分,也没有像南乔羞辱她那般羞辱琉璃!
想到这,青溪忽然对琉璃产生了满满的憎恨和厌恶。
于是青溪转而笑着问琉璃:“那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