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有冰球的方口玻璃杯仅倒入三分之一的酒ye,紧接着便送到了客人手中。
不多时,店内响起悠扬的爱尔兰风笛,动听的轻音乐化作了彼此心照不宣的信号。
“嗤,这面具有够可笑的。”背对光源的琴酒叼着一支点燃的香烟,帽檐下棱角分明的面容笼罩在模糊的Yin影中。他轻轻吸了口烟,鹰隼般敏锐的瞳孔亮起一点危险的猩红。
“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审美都这么奇怪?”
千里:“……”
“东西呢。”
——东西?什么东西?
千里微微眯起了双眼,清透的眸子掠过一道寒芒。那个常年偷溜的混蛋幼女控!除了发给他一个坐标, 连任务内容都没有交待清楚。
“不急。”
“哦?”琴酒缓缓抬起头, 隐藏在Yin影中的五官清晰地暴露在另一人眼底。“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耐心点,琴酒。”搭在桌沿的右手不急不缓地叩击着桌面, 动作停止的一瞬间千里复又开口。“这杯我请。”
琴酒挑眉冷笑, 将只燃烧了三分之一的香烟捺灭在烟灰缸里。“谨慎点,死神。”
“这里是组织的据点,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通过酒保向上面传递消息。”千里意有所指道。
“是吗……”
半分钟的相顾无言后, 曲调轻柔的音乐混入了悦耳的风铃声, 颇显冷清的酒吧迎来了新的客人。
角落里的二人一同侧目,对琴酒而言的生面孔在千里看来再熟悉不过。黑色西装外面随意地罩着一件白大褂, 来者正是褪去易容的高桥和光。
“千里大人。”恢复了本来样貌的男人在距离7号桌一米远的位置垂首而立,动作间表露出显而易见的恭敬:“您嘱咐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头雾水的千里:“……麻烦你了。”
“琴酒先生。”高桥和光上前两步, 将黑底银边的礼品盒双手递给此行的目标。“初次见面,我是高桥和光, 千里大人的直属部下, 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琴酒沉默着没有接话, 锐利的视线从男人脸上移向所谓的‘礼物’。四四方方的纸盒缠绕着墨绿色的丝带,正中央系有一个呈十字形的蝴蝶结。
“不拆开看看吗?”千里歪了歪头,轻描淡写地道:“放心,我杀人从不用炸/弹。”
插有茉莉的水晶花瓶被移向桌沿,敞开的礼品盒内细心地垫着一块绒布。一双纯黑色的手套静静地躺在绒布上,纹理细腻的皮革在灯光下泛起柔和的冷光。琴酒下意识看向面具青年的手,没记错的话对方戴着的手套跟眼前这双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
总算理清来龙去脉的千里在内心给森鸥外记了一笔,与此同时他神色如常地解释道:“信物,作为你加入港口黑手党的象征。”
结束了跑腿任务的高桥和光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酒吧,收下手套的琴酒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
“换个地方。”
……谨慎、生性多疑。
千里做了个手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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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mine’的后门通往一条鲜有人迹的单行道,数米高的围墙将它与一大片待拆的老楼分隔开。
并肩而行的两人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假如其中一人突然发难,另一个也能在短时间内进行有效的反击。
向前行走了一段距离后琴酒拐进一条昏暗的小巷,那里停着一辆黑色保时捷356A。车灯闪烁,他拉开车门进入驾驶座。
千里迟疑片刻,选择了右后方的座位,一上车琴酒便递给他一个分量不轻的牛皮纸袋。花了点时间把文件看完,又重新装好。千里抬头看向后视镜,两人的视线于镜中交汇。
“你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一个月前。”
“……我原以为黑衣组织这些年积累的财产富可敌国。”
“啊,有人把组织的财产转移了,只花了一周的时间。”
自从在夏季拍卖会得到关于首领换人的情报,心思缜密的琴酒独自开始了深入调查。不到半个月他便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确认了这个事实,一直效忠的那位先生是个冒牌货。
而交给港口黑手党的这份资料是在调查过程中收获的意外之喜,刚拿到手时琴酒险些怀疑起自己的眼睛。产业遍布欧美的跨国犯罪组织居然在短短一周内被人搬空了,摆在明面上的账本同样是毫无意义的假货。
千里编辑了一封邮件将情况告知森鸥外,这次他们晚了一步。
“还有其他发现吗?”
“有。”琴酒从大衣口袋拿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片,上面印着一个咧嘴大笑的老鼠头。
——死屋之鼠?!
千里眉心微蹙,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但这个恶名昭彰的地下盗贼团就像下水道的老鼠。背景不详,成员构成不详,‘他’又或者‘他们’自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