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的叹息声,又有多少的泪水,落在了阿诗听不见,瞧不见的角落里?
当楚辞第一次跟着徐瑜兮来的时候,她只是带着几分茫然的目光将他进行打量。事后回想楚辞留给自己的第一印象,那是出生在极为优渥的家庭才可以教养出来的孩子。而他们的家庭,太过卑微了点。
可她也没有劝说阿诗放弃,而是不同于阿光,暗中进行着观察与打量,一点点的在心底认可了楚辞,认可了他对于女儿的那份感情。
同时,她也看出了女儿对于楚辞的那份欢喜,就如同她世界里面所有的兵荒马乱,都在楚辞的一言一行之中,回归原位,给予了她找寻多年的畅快与舒适。
这是女儿喜欢之人,她自然要成全,那怕倾其所有。
她不了解楚辞的家庭,可单从楚耀来的哪日所看,也知道他是不愿意自己的儿子与这样的家庭结合。可楚辞仍旧不顾父母反对,这几日连夜奔波劳累只为了来看看他们。
她在感动的同时,也坚定了将女儿托付给他的信念。
吃过饭后,三人将楚辞送到路口,施婷看着楚辞上了车。她突然开口:“楚辞,你和阿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楚辞声音坚定:“伯母,很快。”
“好。”施婷笑了,就似徐徐上升的太阳,灿烂明媚,温暖似火。
车子很快便消失在了几人的目光之中,只是施婷仍旧驻足在原地,望着楚辞离开的方向。
阿诗告诉她:“妈妈,楚辞已经走远了。我们回去吧。”
施婷点点头,这才是在阿光与阿诗的搀扶之下往回走。这可,阿诗才发现,不过短短几日,母亲像是又苍老了一大截。
步履蹒跚,颤颤巍巍,似乎一个不留神,她便会与死神并肩同行。
*
周淼在火车站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了。当楚辞的身影刚从出站口走出来时,他立马迎了上去:“楚律,林董他们要见你。”
“怎么了?”
“他们知道了我们已经得知了叶绍辉的下落。”
“想杀人灭口?”
“是的。”
楚辞并未去见林董,而是让周淼将自己送到了季红家。他走进家中,看见的只是季红独自坐在沙发上,双眸间是干涩的红,想来也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季红见楚辞回来,自是开心,询问他有没有吃过午饭?
楚辞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楚耀呢?”
季红声音带着浓郁的叹息:“不知道。自一周前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回来。”
楚辞掏出手机,拨通楚耀的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最后只得让季红转告:“如果他回来,让他来律所找我。”
季红会错楚辞的含义:“你是不是打算原来他了?”
楚辞已经跨出了房门,留给季红的回答只是一道不重不轻的关门声。
第296章 不是最好,自是不要
楚辞没有去见林董的打算。
不见,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定然是不会将叶绍辉交给他们二人。见了,也不过是与他们言语周旋,费心费力,懒得应付。
他去见了林莫,应该说是林莫找的他。他刚离开疗养院没有多久,便接到了林莫的电话,询问他是否有时间见过面?
他问:“林总有何事?”
“事关林氏。”
两人见面的地点是在较为偏僻的一处江边小馆,恰逢午餐时间,林莫点了一些下酒菜,再就是一壶陈年佳酿。
楚辞刚刚走进包间,便被那满屋子的酒香所席卷。他微微蹙眉,如此中午,就喝这么高浓度的白酒?待他在林莫的对面坐下,看着他眉宇之间所眷裹起来的浓愁,像是要比这白酒更为烈性的毒品才能化解的血淤。
林莫给他倒上了一杯,却被他推诿:“谢谢,不喝。”自己便吃起来了菜来。
林莫笑着将杯子端过来,一饮而尽:“看来楚律当真是自律。”
楚辞不爱喝酒的习惯,他一早便有察觉。只是那个时候还不如这般明显,面对他人的劝酒,终归还是会在自己的适量的范围之内多少喝一点。可自从与阿诗在一起后,在外的应酬,他一律以茶代替了酒品。
林莫菜吃的很少,酒喝了许多,两颗小小地梨窝就如同镶嵌在宇宙之中熠熠生辉的星体,敛起了他的所有情深模样:“明天19号了。”
楚辞看着他,夹着菜的手就这么举在半空中。他看向林莫的眼中,那是拨云见雾的清晰:“你就是林深?”
通过周队的调查,他了解到姚先生之所以会将时间定在19日,那是因为这日便是林氏夫妇的忌日。而二位对于这位未曾在公众场所所露面过,又悄然消失的林少,他们都陷入了对于他死亡的猜测之中。
上帝本赐予了他翩翩世家公子的形象,奈何生活将他包装成了多情浪子。当真是戏谑人生。
楚辞放下手中的筷子:“看来林总找我,应是知道了姚先生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