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柔愣住了。
“你现在收手, 还来得及。”
收手?
韶柔突然笑了:“收什么手?悔婚吗?先帝亲口下旨,我这辈子,非他不嫁。”
段长舟眸底闪过一丝血色:“可他不是皇子!你看看啊!打?开你手中的密报!或许,你可以去问问伺候他的宫人!问问贺谦身上有没有胎记!他是草原人!别傻了,初然!”
韶柔根本?不想听这些,她?此刻气血攻心,顾不上那?么多了,直直的挥着匕首朝段长舟舞去。
突然,韶川赶到了。
拦下了她?。
“阿兄!”
韶川显然已将方才的话全?部听了去。
他拦住韶柔,将匕首夺下,将她?护在怀里,随后朝段长舟点点头:“叨扰,我带小妹回去。”
说罢,不管韶柔的挣扎,强行将人带回了府。
韶柔不管不顾,韶川将她?紧紧箍住:“柔儿?!你冷静一些!!”
“他胡说的!他们都是胡说的!他们要?陷害砚知,你,你为什么拦我,阿兄你为什么拦我!!”
韶川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此刻的心痛,他眼底也同样浮现着痛苦,还有隐忍。
“你先冷静些,我们的人去查了,很快就有结果,先冷静些,好吗?”
韶柔在他怀里哭的像个找不到家的孩童,过了好久,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这不是真?的。”韶柔带着鼻影喃喃。
“他那?样好,这不是真?的……”
“阿兄也希望这不是真?的……柔儿?,你累了,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阿兄好吗?”
韶柔从他怀里慢慢抬头。
停住了哭泣。
“不,阿兄,这件事?,我一定要?插手。”
***
宫里,圣人的后事?在有序料理,新帝大权在握,上位第一件事?,便是连向西南发了三道军令。
西南蛮夷打?的凶,每日都有战报传到长安。
可韶家却是被立马监视了起来,速度之快,连韶川都没有想到。
韶柔已从昨夜的情绪中缓了过来,但?她?也没想到,次日一早,韶国公府便被锦衣卫的暗桩给围住了。
这是怕她?传递消息么。
韶柔苦笑。
但?指望她?就这样服输,未免太小瞧人了。
韶柔将房中所?有人的都屏退下去,将暗六带回来的那?密报看了又?看,倒背如?流后,烧了。
紧着,她?去了暗六的房里。
阿元这些天一直在尽心照顾。
“他可好些了?”
“回女君,昨日醒了片刻,但?瞧着,神智好像还不清醒。”
“阿元,最近这段日子你都不需要?来我这伺候,专心照顾好他就是。”
“是……”
韶柔正同阿元讲话时,暗六似乎挣扎了一下,醒了。
她?连忙坐到床边,问道:“你醒了?可感觉哪里还不适?”
暗六侧目看了看肩膀上的伤。
“这点小伤,让女君费心了。属下已无碍。”
韶柔摆摆手:“无需逞强。但?,我也不是同你寒暄来的。”
她?坐直,正色道:“韶国公府,已被新帝监视了。”
冷静如?暗六,此刻面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不知是因为那?句新帝,还是因为监视。
“但?我需要?你去办一件事?,两日后,会有一批商队前往西南,你就混迹在其中,将信给殿下带去,切记,我只需要?你平安抵达,你的身份不属于国公府,知道的人也甚少,你只需要?扮演商人即可,切勿与他人正面交锋,你可愿意?”
说罢,韶柔似乎觉得有些残忍,又?道:“我知你刚刚受伤,但?我眼下,确实是没有旁的合适的人了……”
暗六连忙摇头:“我这命是殿下给的,当,万死不辞。”
韶柔点了点头:“那?你这两日,就安心养伤,多恢复些。”
***
韶国公进宫了一趟,回来时,脸色并不好看。
也就是这时,韶柔才知道宫里的形式有多严峻。
就连太后,此刻也被掣肘了起来。
新帝在等,等合适的机会,才会把这个秘密和盘托出,可韶柔不能等,她?若是不能为贺谦争得一点时间,那?他便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韶柔不顾韶国公和韶川的阻拦,执意从国公府后院的暗道里溜了出去。
这暗道,还是她?十岁时候贪玩发现的。
今日,艾芝留在府中,顶替小女君的位置。
韶柔易了容,先是同秦俟和左川碰了面。
秦俟似乎已等她?很久,一见面便压低了声音:“女君,陛下他撤了你司护一职。”
韶柔苦笑一声:“猜到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