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也并未长久,天蒙蒙亮的时候他自然醒来,这是生物钟在提醒他,延延该去上早朝了。
睁眼果然见几个宫女安静地在为沈延更衣。
“延延?怎么不叫醒我?”
往常他都要起来帮延延更衣梳头,等他出门了再睡个回笼觉,今日竟然晚了一点。
沈延回过头来看他,就那么站着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看得江闻岸心里发毛。
“怎……怎么了?”他动了一下想要坐起来,却突然感觉手腕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他回过头竟发现床头不知何时多了一条Jing致的锁链,另一端连接的正是他的手。
手腕上束缚着他的地方铺上了几层柔软的布料,因而并不箍手,只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震惊地看向沈延:“延延?!”
宫女们早已退了出去,沈延一步一步朝他走来,伸手覆上冰凉的锁链。
“先生乖,三日后我们成亲,自然会解开先生。”
江闻岸醉酒后就像是失忆了一样,完全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他看到了靳言,然后就没有了。
此刻还是很不理解,“为什么?”
“因为先生现在很不乖。”他扯了两下链子,碰撞之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沈延似乎颇为满意,“拉一下可以拉开,先生可以在这屋里随处走动。”
他十分善解人意一般,“我不会那么狠心地把先生锁在床上的,虽然很想这么做,但是先生一定会觉得很无趣吧?”
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沈延低头在他唇角啄了一下,便无情地起身。
江闻岸错愕地看着他离去。
这一段距离的锁链确实不会把他束缚在床上,但充其量只能让他走到窗边,哪里都不能出去。
江闻岸百思不得其解,他敲着脑袋想回忆起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先生,时辰还早,您要再睡会儿吗?”这会儿进来的是桑若,她打开窗子让熹微的晨光透进来。
江闻岸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下如何能睡得着?
“那先生要先用膳吗?还是等陛下回来再一起用?”
江闻岸又摇了摇头。
现在并无胃口。
他看向桑若,询问道:“昨夜我是否做了什么让延……陛下不高兴的事情?”
桑若亦是摇头表示不知。
“昨夜是陛下抱着您回来的,并未多说什么话,还是如往常一样爱护您,亲自替您料理好一切,并无任何不妥。”
江闻岸更加迷茫了。
既没有什么事,延延为何突然转变。
他看向床头的铁链,做得很细却又坚韧无比,显然不是一般用来锁犯人的链子。
是他早就做好的么?
一个时辰后,桑若再次进来回禀,说梁将军有事与陛下商议,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他先行用早膳。
江闻岸吃了几口便没有胃口了,托着锁链到窗边坐下。
不多时,传来嘈杂的人声,有人蹦蹦跳跳欢快地进来了。
“怎么啦?你们还不让我见美人了?去去去,别拦着我,有什么事让皇帝哥哥来罚我。”
江闻岸只听到了蓝临笙的声音,紧接着是侍卫阻拦的声音,但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蓝临笙闯了进来。
桑若从房里出来,“蓝小公子,您怎么进来了?陛下吩咐不许放人进来,外头的侍卫呢?”
蓝临笙得意一笑:“我哥跟皇帝哥哥是什么交情?那些人敢拦我?”
“桑若姐姐,你不会要赶我走吧?我只是想来看看美人呀。”蓝临笙说着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桑若。
“这……”桑若犹豫着。
“好吧。”蓝临笙显得有些无奈,抬手招呼着桑若,“姐姐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桑若没有防备地走了过去,只见蓝临笙抬起手中的扇子往她面前一扇,她就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蓝临笙!”
“嘘!”蓝临笙看了江闻岸一眼,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他接住了桑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到旁边长廊下靠着,这才到窗边来与江闻岸交谈。
“你放心,这是我们岚族的药,顶多让他们睡上几个时辰,不会有别的问题。我看外边的侍卫当差也十分辛苦,想让他们休息一下而已。”
“胡闹。”
“好了。”蓝临笙突然开口,却不是对着他说话的,“你快下来吧!”
江闻岸面露疑惑,便见一个身影从屋顶上轻盈地翻了下来,正是靳言。
他大惊失色,“你怎么来了?!”
靳言撕下假面,以本来的面目示人。
江闻岸更是慌张,眼神示意他蓝临笙还在这儿呢!
蓝临笙却没有显出任何惊讶,他一边用扇子扇风一边嘚瑟笑道:“我先前在外边遇到了他,还把他当成皇帝哥哥了,后来才知道不是。”
“昨夜在将军府见了他,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