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注意到沈延突然黑沉下去的脸,他回忆着从前的往事,
他与“江闻岸”是同一个学堂里出来的人,那时候的“江闻岸”年纪轻轻便流连于烟花之地,每到一处地方游玩总要找到最好的院子,挑最好的女子夜夜笙歌。
直到玩腻了才到下一处。
“江闻岸”也不避讳着身边的人,大家也都知道他这点儿癖好,因而刻意讨好他的人便知道该怎么让他高兴。
姜宗佐摩挲着下巴,又道:“不过许久未见江兄,他的嗜好竟变了,这会儿找了个绝佳的女子给他犹嫌不够,竟还将那引路的小倌儿留了下来。”
他啧啧道:“真是会玩啊,就是不知那小子的滋味如何了,改日我也要试上一试。”
一番畅想之后,姜宗佐这才留意到沈延的脸色,他回过神来,悻悻道:“殿……殿下,小的该死,在您面前乱说话了,请殿下恕罪。”
沈延手握成拳,手臂上的肌rou紧绷着,青筋凸起。
他知道先生从前风评不好,可亲耳听到时还是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绝望,姜宗佐的话就像刀子,一句一句在他心口将他凌迟。
他强忍着心中的无尽痛苦,几乎是咬着牙问他:“人在哪儿?”
“在……”
他的眼神如同罗刹索命前的审判,姜宗佐哆哆嗦嗦起来,“只怕……只怕殿下现在进去会扰了江兄的美事……”
“好好好,我带殿下过去。”
姜宗佐败下阵来。
沈延脚步沉重,想催促姜宗佐走得再快一点,可又不敢,走廊显得无比漫长。
耳边的娇笑喘气声不绝于耳,丝丝缕缕如同利刃一般穿透他。
扰了先生的美事么?
那又怎样?
一个女子和一个男子?
那又怎样?
先生有需求,他愿意满足。
先生不是喜欢男子吗?
他也可以。
前面的他不能做第一个拥有的人,后面的……那里……他要在里面,彻底拥有先生。
只是在这之前……
谁看了先生,他就杀了谁。
先生的身体在谁身上,他就杀了谁。
最后再……好好惩罚先生。
越来越近了,姜宗佐有些退缩,“殿下,真的要进去吗?万一里面在……啊……”
沈延面容冰冷,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目光落在紧闭的门上。
而此刻的江闻岸还无知无觉,还在里面跟人喝酒聊天。
话说姜宗佐出去之后就把门带上了,可他忘了那小倌也还在里面没走。
江闻岸反应过来并不想待在里头,却被小倌拦住,紧接着那女子也来拦他,竟直接上手来抱他的腰身。
江闻岸惊慌失措,只想着离她远点,拉扯之间那女子的团扇掉了下来。
他借帮她捡扇子为由才稍稍能喘一口气,不料突然看到团扇上的小字,便又被吸引了注意力。
江闻岸不自觉念了出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1]
他眼睛瞪大,不断重复着这句诗,听得那女子娇羞地轻轻推了他一下:“公子怎么一直念着人家的名字呢?”
“你叫什么?这句诗是你写的?”江闻岸十分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
这可是唐代大诗人李白的诗啊,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写出来的。若是这女子所写,那她极有可能和江闻岸一样是穿越过来的,这让他很是兴奋激动!
“我叫花想容呀,这句诗里写着我的名字吗?”花想容眨了眨眼睛,抱着团扇:“我不识字,是无意之中看到这句话的,看着团扇空空的不好看,便抄在了上头,没想到里头竟刚好有我的名字!”
她似乎很惊喜,但是江闻岸却很紧张,他迫切的想知道能不能在这里找到同伴,“那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花想容摇头,表示自己只是无意之中捡到了一张纸,至于是谁所有,她也无从得知。
江闻岸心里的期待落空了,人海茫茫,此处又是客人来往众多的地方,想要找到一个人实在不易,他叹了口气。
那小倌便是在此时弱弱地插话:“公子……我应该知道这是谁写的。”
作者有话要说: 延延要黑了。
不好意思啊小天使们,最近实在是太太太忙啦,更新时间不太稳定,接下来会好好调整的呜呜呜
第52章
“是谁?”
江闻岸抓着小倌的手,对上对方古怪的眼神,他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失态了。
他松开手,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低头装模作样整理了下衣裳,招呼小倌坐下来跟他们一起喝酒。
江闻岸倒了一杯酒给他,将方才想好的说辞说出来:“不好意思啊,我是一个诗作的狂热爱好者,方才读到这么好的诗,一时间太激动了。”
“原来如此。”
他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