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城度眼神狠厉鄙夷,仍像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尸、首、在、何、处?”
“小人捞上来后...就把他放在河边....的一间废弃的茅草屋里了...”
话音刚落,霎时间周围寂静一片,微风阵阵,时而传来几声轻鸟落在枝头扑扇翅膀的低yin,这声音落在慕容城度耳中倒不觉像是人之将死时的哀鸣。
原来如此,怪不得总是相安无事,怪不得连顾文江那边都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是那小乞儿早已不在了...
所以先前眼里只有他的小兔,真的死了…吗...
如山般强壮的身躯僵硬如石,慕容城度俊脸扭曲着,最后毫无征兆的咆哮了一声,举剑从肩膀处砍下了男人的整条手臂,滚热的鲜血顿时溅了两旁侍卫满身满脸,男人来不及呼痛,就直接晕死了过去。
“哈哈哈哈....”慕容城度右手攥紧手里的剑,左手掩住疯狂扭曲的俊脸大笑起来,这般疯魔的样子似乎更甚以往。
空气中杀机立现,那布满猩红的血光的桃花眼,从指缝中露出来的那一刻,惊呆了在场众人,“立马让狄青滚到本王面前来!”
第60章 王者的悲哀
天权国都城,滕贺楼。
只见一人站在楼顶,高挑沉默的背影不动如山,狄青静静立在一失足就会跌至百米楼下的瓦台边缘俯瞰着都城的百里城池。天权大地滋润下的都城,繁华不已,街巷纵横交错,两条曲折的护城河仿佛卧龙交缠,围绕在都城内外,就是如此遥远的距离下,连集市上来往的百姓都变得如蝼蚁般渺小。
而滕贺楼是天权都城最高的建筑,和各国常见的观望台不同,因为并没有建造防护用的木栏,所以此地也并非常人能够登上的地方。在此处,要是胆子稍微差一点的人,站上片刻,便会因为脚下的虚浮而心惊胆战,双腿发软,就更别提安然地在这里欣赏美景了。
至高处强风劲洌,风声穿耳呼啸而过,仿佛立马要将人吞噬在这高台之上,可狄青依旧无动于衷地任由衣诀飞扬。
“呼—”狄青长叹一声,猛然回忆起此处曾经是王爷带他来的,当初的慕容城度在他如今站着地方负手而立,挥一挥袖袍便力排众议,让毫无家世的他做了暗门的统领,那般霸气威武的气势,似要将天权河山尽踩在脚下......
就在这时,狄青脚下忽然伏下一个黑影,口气淡然间还蕴含了些许急切:“统领,王爷急召!”
闻言,狄青眉峰一挑,思忖须臾后,徐徐转头道:“知道了。”
午时当空,在太阳许久的暴晒下,也没能驱散掉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浓浓的血腥味。
狄青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在长廊上挺直背脊,随后举步缓缓踏进了殿阁的院落。
溅满血迹的宝剑矗立在院落中央,继而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映入狄青眼帘,只见慕容城度正毫无表情地双手撑在剑柄,漆黑的眼底结上了一层令人瑟抖的薄冰。
“属下参见王爷。”狄青微微垂头,不卑不亢地欠身行礼。
慕容城度颔首,语气听不出任何波澜,“本王问你,你可知这是什么?”
“叮啷”一声,有什么东西应声磕在了剑身上,狄青抬眸一看,瞳孔骤缩,慕容城度掌中依稀缠绕着那块原本应该戴在楚离尘脖子上的绿翡腾花佩。
不过一刹那,狄青目光中的心虚便一闪而过,“回王爷,属下不知道。”
慕容城度冷笑一声,对狄青的明显谎话不置一词,“不知道也无妨,本王亲自告诉你,这是之前本王赏赐给楚离尘的花佩,他日日贴身戴着,从不离身。”
狄青微微蹙眉,恭然拱手道:“属下不明白王爷何意。”
“在本王面前,你就不必先急着辩解了,不如猜猜本王是如何知晓的?”慕容城度站起身来,拖着剑踱步站定在狄青面前,打量一番后,才低沉地开口,“当日你可是笃定地回禀本王,已经将他安顿在城外了。”
狄青感觉到扑面而来强大的压力,脸上勉强保持着平淡恭敬的表情,本就难听的嗓音,因为压抑心绪而更加难以入耳,“...属下不知...”
狄青说完后暗自咬牙,心道,为何这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令人折服的威严,势必要成为天权国主的男人,要放任一个身份低贱的男宠成为他的软肋!
身为暗门的统领,他从未对自己所的事而感到后悔,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
震耳醇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乎隐隐有些愠怒,“本王如今已经站在你面前了,你还要继续扯谎吗?”
狄青微叹一声,“王爷恕罪,既然王爷已然知晓此事,那属下便直说了,今日王爷急召属下,就说明楚离尘的确在王爷心中不同一般,也证明了属下当日的决定是正确的。”
说着狄青目光转冷,低声道:“属下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以防日后有心之人拿楚离尘威胁王爷,这最稳妥的方法,莫过于彻底毁了,免得他终将会害了王爷。”
慕容城度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