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嘉扬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你犯不着恶心我。”
电话那头的祁愈没再继续说下去,很是无奈:“我没有,算了,你会明白的。”
冯嘉扬不相信祁愈的话,他知道祁愈说的肯定不是真心话,如果真如他所言,祁愈又怎会心甘情愿地等他一年,他不死心地质问:“我们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学,你舍得就这么放弃?”
祁愈没回答他,只是将话题又扯了回去:“她希望我去她的城市陪她。”
冯嘉扬没了声音,艰难地喘息着。
又听祁愈说:“你照顾好自己,以后就......别再联系了,容易对我造成困扰。”
冯嘉扬不知道最后是祁愈挂断的电话,还是他一气之下挂断的,他不记得了。他失魂落魄地走回寝室,还没进屋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久久难以回神,而后抱头痛哭,他顾不得颜面,只知道祁愈不要他了。
何翕第一时间赶来,王小伟知道后也从国外飞了回来,他见到躲在出租屋里,快没人样的冯嘉扬,便对祁愈破口大骂。
“我早就说过,男的和男的就是不靠谱。”
何翕瞪了他一眼,“你他妈少说两句死不了。”
想了想又说:“能坚持到今天也不容易,要是你连续被辱骂一年多,你又能坚持多久?”
王小伟张了张嘴,低声反驳着:“我看他每天过得不也挺好的吗?”
何翕:“你没经历过别人的酸楚就不要随意评价。”
坐在一旁的冯嘉扬动了动,何翕说得没错,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人正是他自己。
可他做错了吗?他把祁愈留下真的错了吗?他的初衷或许是好的,唯一做错的就是忽略了祁愈的感受。
过去的一年,祁愈从未向他坦露过任何负面的情绪,以至于他打心里觉得大家过得都挺好,便也从未想过他的离开会造成祁愈的心结。
这样,他就更不能轻易放弃,他要去找祁愈。
冯嘉扬回阳平市的那天,下起了毛毛小雨,他前前后后奔波了三天,没见到祁愈,只见到了祁桓。
祁桓请他喝了咖啡,劝他离开。
他本来懒得搭理这个小屁孩,却意外地把他的话听进了心里。
祁桓说:“我哥好像生病了,你要是真为他好就让他安心治病,等病好了或许他就会去找你。”
冯嘉扬从咖啡店回到家,屋内还是离开时的模样,他平静地走进屋里,看着厨房,看着卫生间,看着卧室,最后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
他闭上眼睛,感受了很久,久到黑夜袭来,快压得他上不来气时他才明白,原来过去的一年里,祁愈每一天都是以这样的心情等他回家。
第89章 专忽悠外来游客
时光荏再,岁月匆匆,一千多个日子转眼消散云间,就如同水滴,滴进了大海里,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影子,也没有丝毫的踪迹。
冯嘉扬被一段烦躁的铃声吵醒,他朦胧地睁着眼,大脑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万恶的声源竟是从他自己的手机里发出来的。
他拿起手机,强撑着眼皮,看着屏幕上弹出的“大宝贝”三个字,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果断挂掉电话。
紧接着就是点进通讯录,打算把这个傻逼大宝贝拉黑。
手指还没点下去,大宝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冯嘉扬这次没有挂断,强压着火气点了接听。
那头激动伴着兴奋的声音率先传来,“宝,起床了没?”
冯嘉扬昨晚修补完软件bug后,又整理了两个多点的论文材料,临近凌晨两点多才歇下。结果还没到六点就被这个傻逼电话惊醒了,现在脑子不仅昏沉,还一直循环播放着刚才的洗脑铃声。
他点开扩放,重新倒回床上,语气极其不悦:“你他妈什么时候把我手机铃声和备注改了,还大宝贝,你恶不恶心。”
电话那头的段森笑了两声,识趣地选择了坦白从宽:“昨天在你家,趁着你测试程序时。”
又抗议道:“我还不是为了今早能叫醒你,我昨天跟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
冯嘉扬蹙紧眉头,迟钝地回忆了下。
段森等不到回应,便知道这人昨天压根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他习以为常再次提醒着:“今天下午一点去渝家镇的火车,你赶紧收拾收拾来工作室集合。”
冯嘉扬这才想起来,这周末是工作室成立的一周年,这帮逼要出去玩两天庆祝一下。
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道:“我就不去了,论文还没写呢,你们玩吧。”
段森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扯着嗓子喊道:“那可不行,你是工作室的主力股,章易程说了,十点钟没看到你的影子就去你家门口堵你。”
冯嘉扬拒绝着:“我这周还得直播呢。”
“章易程说了,让你带着电脑去。”段森说完不给冯嘉扬再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